自己面前晃,她也没有把车子和机场那天的事联想到一起……
自从严兽说机场那个人是他后,唐心每每看到相同的车型,就会想起那天做的梦,非常地不自在,甚至还刻意地绕道走。
看到一样的车型都犹如惊弓之鸟,更何时况是本尊?
她死死地扒着车门,怎么也不肯进去,“严先生,依依一个人我不放心,有什么事,我们回病房去说吧。”
严兽看着她捏得关节泛白的手,太阳穴突突地跳,耐性已经快要用尽,“松手。”
“严先生,依依一个人……”
“松手。”
“严先生,我真的不放心——你干什么?”话说到一半,唐心忽然一声惊叫,双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严兽。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男人会这么恶劣,居然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她的裤子!
“上车,在这里被扒光,自己选。”严兽沉着脸,幽深的黑瞳直勾勾地看着怀里死倔的女人,眸心深处的火焰又旺了一些。
唐心在他的眼里看到惊惶不安的自己,和身后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
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频频停下脚步,各种眼光开始往这边窥探,甚至还有人交接耳,议论起两人的关系,看好戏的表情。
唐心尴尬得脸颊一阵阵发烫,恨不得直接扒个地缝钻进去。
尽管内心抗拒到了极点,在那么多人围观,指指点点的目光下,她还是松了手。
上车之后,唐心立刻推开黑沉着脸的男人,闪到最角落去——
她怕严兽又像那天一样,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严兽看着她满脸防备的样子,眉蹙得更紧了些,很明显地不悦,却没有发作,从后备箱捞了一条长裤递过去,“把脏衣服换下来。”
唐心滞了下低头,这才发现,裤子上沾了好多泥,灰扑扑的,座椅都弄得全是土。
或许是因为已经穿了他的衬衫的缘故,这一次,唐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抗拒,就把裤子接过来了,“谢谢……”
见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恨不得跟自己划出一个银河的距离,严兽冷峻的脸色缓和不少,但语气还是冷冷硬硬的,“动作快点。”
唐心点头,把裤子搭到椅背上,撩起衣服下摆。
捏着裤子准备脱,忽然意识到什么僵住,转头看雕像般坐在身边,一动都不打算动的严兽。
“严先生,我要换衣服,麻烦你先出去下好吗?”
严兽斜眸睨过去一眼,见她又露出那种“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请离我远一点”的表情,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黑沉了下来,“你哪来那么多话?动作快点!”
嘴上虽凶巴巴的,身体却背了过去。
唐心看着像座山似地堵在眼前的男人,知道想让他下去是不可能了。
她很纠结,根本不敢动,可严兽的架式,不用想也知道,若是不照做,他就要一直这样耗着,不会放她下车……
唐心心里记挂着小丫头,哪有心思和时间陪严兽耗着?
和机场那次的隐蔽不同,车子就停在路边,人来人往的,严兽再放浪不羁,应该也会有所顾忌,不至于不分时间地点乱来。
咬唇纠结了一会儿,唐心还是伸手,拿过了裤子。
就在她再次撩起衣服的瞬间,严兽低沉磁性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
“医生跟你说什么了?”
一句话,就让唐心身形一震,所有的动作僵住,手中的衣服已经揪成了一团。
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就是院长的转述——
【唐小姐,你的未婚夫陆先生也打了电话过来。他的意思是,让医院立刻停药……】
她很清楚,陆昊廷这么步步紧逼,是为了让自己妥协。
其实唐心也想过,要不干脆服个软算了。
可想到陈乐安、想到董潇潇、想到陆昊廷这段时间的逼迫、想到依依,心底那股不平,终究还是没办法咽下去。
陆昊廷是不是觉得,只要,她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到时,他的态度只怕会比现在更绝情,更肆无忌惮吧。
唐心无声地扯了下唇,抬眸,看到的是严兽的背,伟岸挺拔。
脑中一个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她眨了眨眼,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已经着了魔似地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