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主公,大不了脑袋上一个疤,十八年后还是好汉一条,咱们拼了。”邓龙也深受感染,激动道。
“主公……”
众人一下激昂起来,被压抑的情绪忽然间找到一个宣泄口,有如山洪暴发开来,语气越来越大声,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个个站了起来,脸色一片决然。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主公这还是你亲口说的,如今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将士们就这样离去吗?那怕他们走的时候,也是带着满腔遗憾失落,那是因为他们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啊。”
“主公……”不知什么时候,所有士兵都眼神火热无比,表情坚定不移的整齐站起来。
“我们宁愿勇敢的战死,也不愿窝囊的活着。”
“哪怕属下身上只有最后一滴血,那也是为战斗而生存的。”
“主公……”
何晨眼眶忽然有些湿润了,丝丝的热气模糊了双眼。曾几何时,自己那颗火热滚烫,无所畏惧的心,在尘世间飘荡打滚后,慢慢沉伦。为了生存,拼命伪装自己,忍受别人践踏尊严,只为了能苟且喘息。上苍既然给自己从新再来一次的机会,自己还要这样下去吗?
他妈的,这群兵**,干什么非要这么煽情?这不是把老子逼上绝路吗?老子还不想死啊。何晨虎目擒泪,心里却凄凄然想道。妈的,既然董卓不给活路,老子也不让他好受。这厮破罐子破摔,愤然长身而起,脸色涨地潮红,牙齿咬地格格作响大吼道:“妈的,死有轻于鸿毛,重如泰山,既然大家都横下一条心,那就杀他娘的痛快去。”
“杀他娘的。”所有士兵欢呼齐声怒骂。这一刻,降到冰点士气,竟然奇迹般的开始飙升。
“兄弟们,前有阻击,后有追兵怎么办?那么今天就告诉你们,何晨的兵,只有死在冲锋的道路,从来没有后退一步的道理。今天就算要死,我们也要死在前进的道路上。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又一阵呼声雷动,惊的兔走兽奔。
“那么,擦亮你们的武器,坚定你们的脚步,勇敢你们的决心,从现在开始,随本州牧前进,翻过这座大山,冲击张济洄洛仓,一把火把粮食全给烧了。就算死,我们也要拉上关中军垫背,让他们无粮可吃,无草可肥,明白了没有?”何晨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狂的豹子,样子极为狰狞可怕,仿佛下一刻就要噬人。
“明白了。”所有士兵热血满腔,带上必死的信念,从新踏上征程。
何晨不知道这一次去,能有多少人活着回到宛城,但他知道,这些兵卒英勇的身势,单纯的笑容,还有向往美好的信心,会留在心中,永不褪色。
这一次,邓龙也豁出老命,凭着久远的记忆,加快探索步伐,好几次险恶像环生,都在众将士高度集中精神下,硬生生从鬼门关口拉出来。
众将都知道士气这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若不趁着现在赶到邙山,只怕到时候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士气又散了。
第三天下午,翻过青屏主峰,邙山已远远在望。
而到这个时候,将士已不足千。
何晨站在山峰之巅,眼下伊水延着群山中间蜿蜒而过,就像一条奔腾的长龙。前方起伏不平的群山中,依稀可见烟火哨台。
何晨精神大振,回头对众将士道:“看,我们快要到达目地了。”
士兵们倍受鼓舞。
何晨空中挥了一下拳头,恶狠狠道:“让众将士好生休息,饱餐一顿,我们连夜赶路。”
张辽等众将眼神黯然点头。
何晨所谓的饱餐一顿,那是因为青屏峰实在险劣,众将士到最后实在没有口粮,只能忍痛杀马;没有清水,只能喝马血。要知道战马从来是骑兵最好的伙伴,一同征战沙场,共同进退。若不是真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谁也下不了这手。
夜里,天上群星闪耀,伊河水光潋滟。河岸浅水摊边,却是火把如龙,何晨与众将士连夜分批赶制竹筏,待到启明星大亮时,八条简易的竹筏已经静静躺在水面上。
随后,军士往深山一藏,静静等待决定命运时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