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如今竟还扯谎说她没入宫看你?她受尽委屈回来,一句不说,就只躲在房间里哭泣,若不是我问了她身边的丫头,还不知道咱们龙五小姐如今威风了啊,连生母都不认来了!”
青衣愕然,“不是孙女说谎,而是我在宫中疗伤这几日,真没见过娘亲啊。或许,是太后怕她打扰我疗伤,拦下了吧?祖母若是不信,大可以命人入宫问问便知真假!”
她知道老夫人肯定不会入宫去问,所以,大可以睁眼说瞎话。既然姜氏不仁在先,也休怪她不义在后。既然她说没见过,那么,姜文沛跟老夫人说的什么委屈,老夫人心中自会掂量。
老夫人脸色果然就不好了,哼了一声,“你这笔,暂时不跟你算。”说罢,瞧着凤鸣路,“听闻你是太后的旧日相识,你好歹也是青庭的嫡母,因何不为她求太后谋一个正妃之位?她做了永亲王妃,你这个嫡母也是风光的,连带咱们龙家也风光,你嫁入龙家多年,无所出也就罢了,难得有机会为龙家做点事情,你却不闻不问,好歹也出身名门望族,怎地气量这般的小?”
老夫人这么一说,青衣便知道姜氏的打算了,她不会亲自求大娘,也知道大娘对婆母一向孝顺听话,所以通过老夫人对大娘施压。好一位高高在上的诰命夫人啊!她有些担忧地看着凤鸣路,怕她还是以往鹌鹑的性子,委屈自己应诺了为龙青庭求情。
凤鸣路微微抬头,嘴角含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娘教训的是,媳妇确实不是个大度之人。”
老夫人以为她认错,便满意地道:“你明日入宫,求太后为青庭赐婚,咱们龙家的女儿,不能为妾。”
凤鸣路浅笑一声,道:“所谓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青庭是妾侍所生,是庶出女儿,要嫁给永亲王为正妃,便是门不当户不对。媳妇焉能这么厚脸皮,明知道配不起人家,还强行要太后下旨赐婚。请恕媳妇无能为力。”
老夫人气结,冷着脸厉声道:“是啊,庶出的,可咱们龙家有嫡出的吗?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有本事的,就给龙家生几个嫡出的孩子,你倒是生得出啊?嫁过来多年,连蛋都没下一个,如今还大言不惭,一口一个庶出,庶出的怎么了?庶出的也比你没有强。你好歹也是他们的嫡母,竟如此轻贱自己的孩子,你这个嫡母,不称职,做不做也罢,我要抬举他们为嫡出的,也容易,你反正无所出,给你一封休书也不过分,把你下堂出门,我立刻抬文沛为正室,到时候,青庭就是嫡出的女儿。”
若是往日老夫人说这些话,是会戳中凤鸣路的痛处,因为,她确实无子。但是,自从知道龙启程是她的儿子之后,她已经不再为这个事情伤神,如今更不会因为老夫人的话而有半点惭愧伤心。
她挺直背脊,一字一句地道:“随便娘怎么说,媳妇不会为青庭去求这个情!”说罢,微微福身,“若娘没有其他吩咐,媳妇告退了!”
说完,退后两步,对青衣道:“咱们不要妨碍你祖母休息了,回屋吧!”
青衣大为欣慰,从没见过这么强硬的凤鸣路。以往因为生了死胎和无子,她心存愧疚,一直对老夫人都恭顺温婉,莫说顶撞,就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过。而如今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点都不卖老夫人的账。
她扶着凤鸣路,微微福身,算是行了个告退的礼,无视老夫人脸上气得发怔的神情,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