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得令,随手抽出一条皮鞭,伸手一扬,在空中发出嗖嗖的声响。青衣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临死前被关在天牢的日子,空气中散发着窒息的死亡的气息。
皮鞭带着刺,落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纵然穿着厚厚的衣衫,但是依旧带来强大的疼痛。侍从并没有留手,鞭子抽打在脖子和脸上,脑袋上,身体上,迅速地留下一道一道的血痕。
在回京之前,青衣曾经因为发烧而在山上住了好几日,失去内力加上大病初愈,又连日赶路,没好好休息过,她的身体其实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她意识渐渐模糊,疼痛却越发的清晰,她努力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龙青庭脸上残毒的冷笑。
龙青庭心底痛快极了,她早就想好好教训龙青衣,但是奈何往日龙青衣武功高强,她压根近不了身,如今龙青衣落在她手上,种种新仇旧恨都在这一刻清算了。
“没吃饭吗?跟我狠狠地打!”她厉声冲侍从喊道,“打得她求饶为止!”
青衣一向傲然,从不服软,她却偏要打去她一身的傲气,打掉她脸上的坚毅,她要她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地求饶。
侍从下手便更加的狠了,鞭子在空中发出霍霍的声音,再落在皮肤上发出啪啪的声,仿佛被凌迟一般,一鞭一刀,不过一会儿,鞭子落下的地方,衣衫破损,血痕斑驳。
龙青庭双眼布满了血丝,嘴角有嗜血的残冷,她就这样神定气闲地站在那里,挽起一抹莞尔的弧度,仿若天真的姑娘,“你求饶,只要你求饶,我便给你一条活路!”
青衣已经奄奄一息,所有的恨意都在心头翻涌,而比恨意清晰的,是对云澈的不舍。但是有什么打紧?这辈子已经比前生幸运,他们真真切切地爱过,真真正正地在一起过,在谷底的那段日子,足以让她支撑现在所遭遇的疼痛和侮辱。
眼前的一切,渐渐地隐去,她仿佛看到云澈笑盈盈地走来,柔声对她道:“青衣,我们去谷底,我们就住在那里,以后都不要回来了,尘世的种种纷争,再和我们无关了!”
她没有在感觉到痛,仿佛灵魂已经从身体离开了,她嘴角含着一抹幸福的笑,头缓缓地偏了下去,冬日阳光从并未关得严实的门缝里透进来,她身上的血痕仿佛是天边一道道红霞,那般的亮眼殷红,又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没气了!”一名侍从见连续打了几鞭都没有反应,上前一探青衣的鼻息,惊愕地禀报道。
龙青庭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是随即大步上前,“怎死得这么容易?不过是装死!”她一把抓住青衣的头发,左右开弓,连续打了十几个耳光,一边打一边怒道:“叫你装死,叫你装死,我却偏叫你装死都装不了!”
“王妃,她的下身在出血!”一名侍从惊叫道。
龙青庭放开她,撩起她的衣裙,果然看到血迹顺着她白色的裤子往下流,她哈哈大笑,“龙青衣啊龙青衣,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珠胎暗结,门风败坏,这一下,看凤鸣路如何如何在为你辩白!”
龙青庭命人去请大夫,青衣只是休克,并没有死,大夫道:“她怀孕了,但是,也流产了!”
“她怀了多久?”龙青庭问道。
大夫道:“从脉象看,应该也就一个月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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