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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太傅躬身请了司空大人,司空大人也不客气,举步踏上九五台阶,凤太傅紧跟其后,而南郡王也立刻跟上,三人一同瞧着那黄绢上的笔迹。
司空大人一瞧,立刻就道:“这就是皇上的笔迹,绝没有错!”
南郡王冷冷地道:“司空大人还是仔细瞧瞧再下定论,这事可轻率不得!”
司空大人笑笑,“本官之前曾在上书房教皇上习字,清楚皇上下笔的力道和弧度,郡王请瞧这王字,我们一般是最后一笔略重的,但是皇上却恰巧相反,略轻之余,还会微微往下弯,这个书写习惯很难更改,郡王如果不信,可以取皇上平日的公文和字帖对照!”
“这也可以是临摹的!”南郡王道。
“不,这就是随笔书写出来的,随意率性,非临摹的刻意!”凤太傅道。
底下百官听到三人的分析,不禁信了七八分。虽然说传位给兴南王有些意外,但是皇上出征前,兴南政变,兴南王与肃亲王失踪,皇上曾加派人手寻找两人,相信是早存了这样的心思。兴南王虽然不是先帝所出,但是也属于皇室的血统,先帝与肃亲王兄弟情谊很深,皇上幼时受先帝影响也不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上官静治理兴南多年,得贤德英明之名,勤政爱民,受百姓拥戴,他继位对宋国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加上皇上在传位圣旨里加了一条,不得废除御侮太子,所以,皇上此举,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虽说是兴南王继位,可事实上等同让兴南王监国,兴南王到底是皇室血统,总比皇后监国要好!
青衣见三人有了定夺,询问兴南王,“兴南王,皇上的遗旨,你可清楚了?”
兴南王悲伤满面,听得皇上驾崩的消息早就手足冰冷了,之后皇上遗旨说传位给他,他震惊之余,随即想起皇后之前说的话,她说过皇上不久之后便会“驾崩”,而到时候,他们自有去处,这样一想,心中的悲痛才减退,如今听到皇后问话,他抬头看着青衣,见她神色虽然悲伤,但是眸子却十分淡定,旋即更笃定了心内的想法,他出列跪下,“臣虽不才,但是也会谨遵皇上遗旨,用心治理好国家!”
“那遗旨所说,不得废除御侮太子,你可做到?”青衣问道。
兴南王略一踌躇,御侮是他的孩子,如果说不能废除太子,那么,这江山便算是真的传到了他肃亲王这一脉。只是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只能说:“臣当着百官面前发誓,一定悉心教导太子,教导他成为一代明君,只要他有足够的能力,臣,必将退位!”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重,声音抑扬顿挫,包含着浓浓感情。
青衣见南郡王还要说话,抢先一步道:“现在皇上的圣体在运送回京的途中,南郡王,你是先帝与皇上一直倚重的臣子,现在,就请南郡王前去接皇上的圣体回京!”
南郡王闻言,顿时哀声痛哭起来,“非老臣不愿前往,只是老臣与皇上感情深厚,老臣怕见到皇上圣体,会悲痛欲绝,反而累事,还请皇后再指派人前往!”此时此刻,让他离京,这贱人的心思他岂会不清楚?分明是要分散他们的力量,到时候一网打尽,他岂会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