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山自是心知肚明,也不与盟主多加客套,反是走到赵剑归身边,朝着季寒温和一笑,又问赵剑归道:“师兄,这两人应当如何处置。”
他说的自然是殷不惑与阎大夫二人。
此时有三方势力在此,无论交与谁,如何处置,均会惹人不悦,倒是个棘手的难题。
盟主道:“此等恶贼,自当就地正法,以正视听!”
季寒仍是沉默不言。
温景山只是笑吟吟看着赵剑归,似是在等他定夺。
殷不惑听了盟主之言,有些慌乱,急忙开口道:“寒儿!我是你父亲!”
赵剑归冷冷道:“你设局杀他时,可不曾把自己当作是他的父亲。”
现今看来,殷不惑只怕从季寒幼时便已经开始谋备,他教季寒习剑,不过是要他做斩断荆棘的柴刀,好为他的亲生儿子开道。
殷不惑哑口无言。
季寒虽是恨他,却仍狠不下心亲自动手,赵剑归知他心意,也知道殷不惑落在魔教只会令季寒徒生烦恼,而落于正派手上便是拂了魔教面子,殷不惑也必死无疑,思来想去,只好开口道:“师弟,他们便交给你了。”
温景山笑道:“师兄这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
朝廷早有整顿江湖的意思,魔教前教主的确是一份好礼。
季寒微微蹙眉,却一言不发。
盟主已更加不高兴起来。
他高声道:“赵贤侄,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
他们还记着赵剑归杀了盟主弟子又叛入魔教之事,此时不免有些回不过神来。
季寒望他一眼,道:“而今本座既为教主,便绝不会再侵你浩然盟半分。”
盟主一时愕然,嗫嚅半晌,又说道:“既是如此,赵贤侄你也不必再去魔教潜伏了。”
众人恍然大悟。
季寒道:“教中出了此等大事,不知变故几何,本座怕是要连夜赶回教中……”
他抬起眸来看着赵剑归,那意思,便是希望他与自己一同回去了。
赵剑归望了望季寒,无奈道:“我师父知道了这些事,他……他罚我上山思过三月。”
季寒蹙眉。
赵剑归忽而压低声音,如同耳语般在他耳边低笑道:“他还请你三月后来喝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