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陆屹楠所说的那样。
三天后,应可可被判定为自杀,而身为她直系上司的傅亦则受到院领导谴责,院方受应家施压,不得不将傅亦降级,并停掉了他手头的所有项目。
应可可出殡后的第二天,钟可情便被应可可的母亲何甜甜拦在了流光医院的大门口。
何甜甜一身黑衣,头戴白花,眼睛红肿一片,但脸上的凶恶之色却丝毫不减。她身边站着小女儿应蓉蓉,和应可可一般模样,但看上去要比应可可柔弱许多。
“季子墨,你这个杀人犯,是你害死可可的!”何甜甜一边指证一边还拿出手机来,“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过来抓你,让你这个杀人犯终身监禁!”周围看戏的人很多,钟可情便故意露出一脸无辜之色来:“我害死可可?应夫人,你可不要含血喷人!警局连公示都出了,说可可将艾菊抹在烟嘴上,有吸毒的嫌疑……警
方也是卖你们应家一个面子,才对外宣称可可是自杀的!依我看,应可可很有可能是在吸毒的时候放错了量,才会惨死!”“你胡说……你胡说!”何甜甜气得面色发紫。艾菊是她亲手提炼好了交给可可的,为的就是要致钟可情于死地,却不知怎地被可可给误食了!警方查到艾菊是出自应家自己
的农化厂,故而认为应可可死于自杀。
“我胡说?那应夫人倒是说说,真相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钟可情视线一冷,无情地逼视着对方。
“艾菊是我亲手交给可可的,她不可能是自杀!”何甜甜怒吼出声。
钟可情不忘反驳:“为什么呢?你凭什么这么确定她不是自杀?如果她不是想自杀,为什么要向你讨要艾菊呢?是为了吸毒,还是为了用来谋害别人?”
“是……”
何甜甜心头堵着一口气,刚想反驳,便被身边的应蓉蓉拦住:“妈,别再说了!你再吵下去,也只是往可可姐姐脸上抹黑,让她在底下不得安宁而已。”
何甜甜这才渐渐安静下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围观的人见双方都不吵了,觉得没意思,也就散了。钟可情这才缓缓走到大夫人面前,目光狠绝道:“你猜得不错,可可就是我杀的,但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如同当初我母亲死于非命,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可可犯罪一
样。若不是你们先对我出手,我恐怕还真想不到这个法子……”
“你!你这个疯子?”何甜甜双目之中泛着红光,“可可可是我最宝贵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害死她,她才十六岁啊……”“季韵萱也是我最敬爱的姨母,你们还不是一样害死了她!”钟可情狠狠啐了一口,“我杀可可,是因为她有心要杀我,我只是反击而已。可是我姨母从未得罪过你们,你们
何故要这样对她?”
“你……你跟我去警察局,去认罪!”何甜甜发了疯似地扯着钟可情的衣服。
应蓉蓉一把将她拉住,满面羞耻道:“妈,我们已经中了别人的套,你这么纠缠下去,只会给应家抹黑,你这又是何苦呢?”钟可情轻笑一声,冷不丁扯起唇角,“连你女儿都懂的道理,你这副骨头难道还不明白了吗?我既然设了局引你们进来,你们就只能自认倒霉!这也怪不得旁人,要怪只能
怪你们母女两个心太狠,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钟可情抬头望了一眼天,恍惚一笑。
走到六楼的时候,隔壁间的小护士正好与她撞见,便道:“季医生,张小蝶来了,在休息室等着你呢。”
钟可情点了点头,而后面无表情地走向休息室。张小蝶心惊胆战地坐着,目光时不时瞥向窗外。休息室的对面便是六楼的洗手间,而那间洗手间因为出了命案,已经被封了。虽然案子调查清楚之后,重新启用,但是大
家因为心存芥蒂,都不敢靠近那里。
“你来了。”钟可情的声音平静地出奇,搬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张小蝶心里一惊,赶忙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喊了一声:“子墨小姐……”“不敢当。”钟可情面上冷漠如冰,“你既然已经出了我们季家,我就再也不是你的小姐。你的新主人让你杀人你都敢,想必给你的报酬不菲,我们季家如今倒了,我只怕满
足不了你了……”
“不是这样的……子墨小姐,你听我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解释完了,我姨母和应可可都能活过来么?”钟可情嘴角露出几分嘲弄和讥讽,“你其实是想我死的,对不对?你那么想我死,难道除了背叛我,你还
瞒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没,没有了……”“姨母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比你想象中要重要许多倍。”钟可情目光如炬,“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保证你的下场不会好过应可可!我们主仆一场,你也是知道我的手段
的!”
“钟夫人的输液瓶是子姗小姐让我换掉的。她说不会闹出人命的……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张小蝶吓得浑身颤抖,“我是迫不得已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季子姗……又是季子姗!”
“我妈妈有把柄在子姗小姐手上,我若是不听她的话,我妈妈就没救了……”张小蝶呜咽着说。“我再问你一句,我姨母究竟是怎么死的?”钟可情面上如同笼罩着千年寒冰,极致吓人,“主治医生明明已经跟我说她会醒来,不可能一夜之间就突然毙命了!我也是医生
,我表面不追查,是因为我知道这家医院究竟有多黑暗,我想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结果来!”
张小蝶回想起那晚的情景,内心完全被恐惧所占据。
“不是我。”她颤抖着声音道,“我去的时候,钟夫人已经去世了。我看到一个医生从钟夫人的病房走出来,于是跟了过去。”
“我知道凶手就是他!因为他对着电话说,事情都解决了,您可以放心了。”张小蝶是想过要杀季韵萱,却被别人捷足先登。
钟可情目光一凛,立即问道:“看清他的脸了吗?”
“他戴了面罩,我认不出他。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心外科的医生。因为办完事,他立刻去了四楼。”钟可情眉头一皱,在心中算计着。四楼有心内科、神经科、肿瘤科和血液科,这些科室当中,她只对心内科和血液科较为了解。贺迟是血液科的医生,她偶尔会去哪里走
动一下。至于心内科,因为她曾经在那里实习过一段时间,那儿有些医生与她结怨已深,怕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手臂上还有刀疤。若是一个个查,我应该能认出他来。”张小蝶满脸愧疚,她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些了。
“你将刀疤的大致图案画出来给我,然后……”钟可情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然后就请你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张小蝶蓦然点了点头。
这几日,谢舜名都将自己埋入成堆的文献当中,只有用数不胜数的临床案例麻醉自己,他才会暂时忘记那个女人的狠绝。
咚咚——
约摸上午十一点钟,有人敲了他办公室的门。
他没有出声,那人便径自推了门进来,三两步便走到他办公桌对面坐下。
谢舜名有些恍惚地抬起头,那丫头的脸便猝然闯进了他的视线。
谢舜名一言不发,就跟见了寻常病人似的,垂下头。
“我来看病。”钟可情单手在他的桌面上敲了敲。
“我拒绝。”谢舜名沉声回应。
钟可情眸光精光一闪,亮出手上的排号来,“我是挂谢医生的专家号进来的,钱都交了,谢医生没权利拒绝。”
谢舜名心头烧着一把火,强自忍着怒意。姓季的丫头就是这样没心没肺,明明已经分了手,居然还可以这样从容镇定地来找他。
他薄唇紧抿,苍劲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挂号单……那丫头却有心逗弄他似的,小手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手臂,撩拨着他。
谢舜名愤怒地抽回手,而后冷沉着声音道:“什么病?有什么症状?”
“来看心外科自然是心病,至于症状……”
“谢医生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谢舜名有些厌烦地抽回自己的大掌,皱着眉头望向对方:“这里是医院,还请季医生自重。”
“我现在不是医生,是病人。谢少作为医生,就是这么拒绝病人的吗?”钟可情目光轻灵地望着他,面上明明带着几分愧色,可语气还是傲慢至极。“季医生大概忘记了,我是心血管内科中医方向的,中医四诊在于望闻问切,而这四个字没有一样是教我去摸女人的胸的!”谢舜名冷漠至极地望着她。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亦知道她为什么要同他分手。
与他分手,然后与应云宸定亲,接下来应可可出事,到最后她和应云宸的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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