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岁的她已经学会了“嫉妒”,她想要破坏掉妹妹喜欢的东西,所以……趁着妹妹午休的空档,将那只“会说话”的布娃娃丢进了门口的水池。钟可情目光死死地盯着钟可欣的脸,“这布娃娃,我还以为一辈子都找不到了呢!谁知道,前阵子翻新钟家老宅,意外地让我在储物间找到了!虽然看上去脏兮兮的,但洗
一洗还是原来的模样呢!”
钟可情珍惜谢舜名送给她的礼物,在水池里发现那个布娃娃之后,便下水去捞,不巧的是那水池下面土质很松,水面看上去很浅,但当她跳进去之后,很快就往下沉了……
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在水池子里面呛了好几口水,若不是路过的司机见义勇为,她怕是早早就做了溺死鬼,连给钟可欣换心的机会都没有了!钟可欣见季子墨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钟可情,便开始疑神疑鬼起来:“季子墨,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你不要装什么鬼上身,别吓唬我,我是吓大的,我不怕鬼
的!”“姐姐,我不是季子墨呀。”钟可情朝着钟可欣神秘一笑,“姐姐六年级升初中的时候偷看了班长的考卷,姐姐初二的期末考是找外校的学霸代考的。姐姐,你脱光衣服爬上
了我的床,勾引了屹楠……这些,你都忘了吗?”
“走开!走开啊!”钟可欣已经吓得双腿颤抖,“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姐姐,我是可情啊!”钟可情终于向她摊牌。
钟可欣狠瞪了她一眼,“钟可情,你怎么阴魂不散!你不是早就死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回来看姐姐你啊。”钟可情故意做出一个哭丧的表情来,“姐姐,我那么想你,你就不想我吗?”“我不想你!我为什么要想你!”钟可欣快要被她逼得精神崩溃,咬牙切齿道,“你生来就是健康的,抢走了我所有想要的东西!你活该死掉,你要是不死掉,岂不是还会跟
我继续争个没完没了?”钟可情哀怨地望了对方一眼,嘴角缓缓勾起邪肆的笑意来:“我死了又怎么样?屹楠还不是爱上了比你年轻的季子墨?我死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失去了季家这座靠山?我
死了又怎么样?连爸妈都不要你了!”
钟可欣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瞪红了眼睛,不停在心里念叨着:这些不过是季子墨唬人的战术罢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的存在?
“姐姐,你一直缩在墙角做什么?我扶你起来。钟家老宅这么大,你才参观了一角,让妹妹带你回忆完全程呀?”钟可情说着,便俯下身子,一把将钟可欣拽了起来。
钟可情指着隔壁道:“看,这以前是我的房间,可是后来为了方便你跟屹楠偷情,这里就变成屹楠的房间了!”
钟可欣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因为季子墨对她的了解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钟可情又道:“后来,我就搬去别处了。”
“别处?”钟可欣一回眸便对上季子墨那布满血丝的眼眸,那双眸子凄楚地仿佛要落下泪滴来。
“是啊,别处。”钟可情拉着钟可欣一路下楼,直指着地下室的方向道:“姐姐,你不如陪我下去看看……”
陆屹楠和钟可欣通奸后的三年,钟可情一直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的。她成为钟可欣的移动血库,一旦钟可欣要动手术,她的血便可以保住钟可欣的命。
钟可欣心头一紧,“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姐姐,我怎么是胡说呢?”钟可情拉着她一路往地下室走去,指着一处狭窄的空间道,“你看,就是那个小房间——”
钟可欣心头一震,见了鬼死了,浑身寒彻。
钟家老宅的地下室原本很宽敞,但为了藏下饱受虐待的钟可情,陆屹楠和她二人合力,将地下室隔开,堆砌出一个狭小得仅能放下一张床的房间。
钟可情又指着房间的大铁门,冷沉着声音道:“姐姐,这是钥匙,你打开那间房看看,里面有惊喜呢!”
钟可欣颤抖着手接过钥匙,握着钥匙的手刚刚触碰到铁门的把手,便吓得再也不敢向前。她“啪”得一声,丢下钥匙,便要往一楼跑!
钟可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摁住,拽着她的头发,逼得她重新走回去。钟可情弯身,单手拾起地上的钥匙,插入钥匙孔中,轻轻扭动了一下,推开大门之前,她便转过头笑着问钟可欣:“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位租客么?他现在就住在这里头。
”
“什么?”钟可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女,“你胡说些什么?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不信?”钟可情便稍稍用力一推,地下室的大铁门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随即应声而开。一米乘一米八的单人木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的手足皆用铁链捆住,栓在床柱上,任由他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束缚。男人的嘴巴里塞着东西,令他无法开口说话,
见钟可情进来,他便“咿咿呀呀”地发出一些单音节音符来。
“许教授,你看我带谁来见你了?”钟可情的身子让开一侧,令床榻上的中年男人可以看清钟可欣的脸。
钟可欣看见许教授的刹那,自然也惊诧出声:“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钟可欣原本与殷氏商量着,故意在季子墨面前提及让许教授帮忙改分,好让季子墨上钩去找许教授。许教授是个色胚……历届考生,栽在许教授手上的美女无数,还没几个
能安然无恙逃出魔掌的!
“怎么不可能?”钟可情呵斥出声,“大表姐,你故意设了个局,让我往里头跳,我不过是顺着你的局,演了一出好戏罢了!”
去C大的那日,若不是后来沈让匆匆赶到,只怕她真的被那个老淫虫给玷污了!
钟可情原本是抱着谈判的心态去的,谁知道那个老淫虫看上去一本正经,却在给她倒得水里下药,令她神志不清。
她被他绑在靠窗的位置上,若不是她费劲最后的力气,用脑袋撞破玻璃,只怕楼下的沈让也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床上的许教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早已经被沈让暴打过一顿。
钟可情见他憋得面色通红,以为他有话要说,便上前揭开了他嘴巴上的塞子。
姓许得便冲着她一顿暴吼:“你这个小贱人,快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禁锢加非法虐待,我有权告你!”钟可情冷哼了一声,从身侧的挎包里掏出一个USB来,放在他面前摇了摇,一脸淡然道:“我就关着你,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去告我呀,只要你去告我,我就将你这么多年
来拍过的那些恶心的片子全都公诸于世!让大家看看,道貌岸然的C大教授,骨子里是怎么样的淫虫!”
姓许的在小床上拼命翻转,挣扎着试图对钟可情动粗,无奈四肢被困,犹如鱼肉,待人宰割。
钟可欣惊恐万分地望着钟可情,无法想象事情会进展到如此地步。
钟可情转身朝着她摆了摆手道:“大表姐,你要不要待在这里陪许教授叙叙旧?我不妨碍你们。”
她才走开两步,便见钟可欣走到小床边上,试图帮姓许的解开锁链。钟可情便转过头来,冲着钟可欣神秘一笑道:“姐姐,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锁链是进口玄铁打造而成的,没有钥匙,你根本不可能扯断的。你不会忘了吧?当初你
和屹楠,也是用这玩意儿捆着我的!”
钟可情说话毫不含糊,全盘托出。
钟可欣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眸,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机。钟可情便指着她的手机,张狂笑道:“姐姐,你现在该不会是想打电话给屹楠,然后向他揭发我的罪行吧?此时此刻,屹楠正在做一台他很在乎的手术,他根本不会接听你
的电话,即便接听了,你以为你说的话他会相信吗?”
“他会相信我的……”钟可欣试图安慰自己,可是声音却低到连自己都听不分清。“他不会的!你的信誉早就被你耗尽了!”钟可情冷眸一挑,目光中带着几分复仇后的爽意,“你要怎么向他揭发我?说我不是季子墨,说我是钟可情?只要屹楠还是个正常
人,都会认为你疯了!”钟可欣被她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透过季子墨那张脸,她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妹妹。不过现在的钟可情已经今非昔比,她的心机、她的手段,乃至她的口才,都
令钟可欣不得不认输!钟可情蓦地走了回去,单手扼住了钟可欣的下巴,带着几分狠意对她说道:“你若是还想赢回陆屹楠的心,还想像个正常女人一样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
道!你想继续跟我玩,我奉陪到底!”
钟可情“啪”得一声,重重关上铁门,隔着那一扇小小的窗户,对着里面轻袅不羁地笑:“姐姐,别在里面待太久了。晚上,屹楠还要过来,陪我们一起吃饭呢!”
等到钟可情一离开,钟可欣便掏出手机来,对着小床上的许教授道:“许教授,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报警,到时候你找律师告她非法禁锢!”
姓许的听了,一脸惊慌,吓得居然失禁了!
“不要!别报警,我求求你了!”
钟可欣眉头一拧,“她这么惨无人道地关着你、虐待你,你为什么不让我报警?你难道心甘情愿地被她关着吗?你心甘情愿一辈子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她说过……玩腻歪了,会放我出去的。”姓许的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来。
“那个小恶魔的话,你也敢相信?”钟可欣双目瞪得猩红,“万一她一直这么关着你呢?”
“我……我不能拿我的仕途开玩笑。”姓许的无奈说道,“我所有的把柄都在她和沈让手上,万一他们将那些交给警方,我一样逃不过终身监禁……”
钟可欣目光一狠,“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我现在就是要报警!”
姓许的听了,狠狠呸了她一口:“你要是报警,咱们就一起死,你跟我之间的秘密,我一起透露给警方!我的名声若是保不住,怎么着也得拉个垫背的!“
“你……你!”钟可欣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一阵刺痛,眼前一黑,有种血液逆流的感觉。
姓许的便对着她劝道:“我不知道你跟季子墨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针对她,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趁早收手,不会输得太惨。”
钟可欣满脸涨得通红:“我不信!凭什么每一次都要输给她!这一次,我一定要赢!”
傍晚时分,陆屹楠果然按照约定来了东郊。
钟可情引他进屋。
陆屹楠看着大厅里熟悉的摆设,心头微微一震,目光死死盯着窗台上钟可情最喜欢的薰衣草。
钟可情见他看得出神,便故意装出一副茫然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陆屹楠轻咳了一声,干哑着声音反问:“这屋子里的摆设……”“这屋子里的摆设是大表姐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指挥钟点工打理的呢!”钟可情连忙接话,而后又扭头望向钟可欣,“大表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