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敲门声响。
梁丘锋一跃而起,打开门却见到萧寄海静静地站在门外。微微一怔,忙道:“萧长老好,请进来。”
萧寄海微微一笑,忽道:“丘锋,有没有兴趣到外面走一走?”
“既有吩咐,自当从命。”
萧寄海道:“不必如此拘谨,也不是什么吩咐,只是兴之所至而已。”
梁丘锋明白过来,也不多话,跟着萧寄海就走——对于这位一力提携,将自己提拔于卑微的长者,他心中充满感激之意。若没有萧寄海,现在的他都不知到在哪里漂泊流浪,食不果腹。
虽然说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但那只是一个比喻。武者天赋,与年龄息息相关,当岁月蹉跎,白了少年头,一切都晚了。
天下人口亿万,得不到赏识,得不到机会的人何止千万?他们其中,未必就没有天赋出众者,只无奈长年累月地被埋没着,埋着埋着就发霉化成了灰。
挖掘难得,知人善用更难得。一直以来,萧寄海看着并不怎么管束指点梁丘锋,却恰恰是针对弟子的xìng格而定。若以恩人的身份高高在上,指手画脚,要梁丘锋这么做那样做的,也许适得其反,反而不美。
他的用心良苦,梁丘锋一一铭记在心。
入夜的台城,简直就是个不夜城,灯火通明,人群熙攘,笑声、争论声,吵闹声,汇聚成一大片。
萧寄海与梁丘锋出现在街道上,很快被人认出,自然招来许多注视的目光,以及热议。
经过白天阶段青年组的出sè表现,扬眉吐气后,人们对于剑府的看法大有改变,再不像之前那般唱衰了:
“看,那就是终南剑府的萧寄海长老,今天心情很不错呀!”
“那是当然,今天全取九分,暂居积分榜第一,能不高兴嘛。”
“暂时而已,明天还有少年组的竞试,一个不好,三场尽墨,第一都可能变成倒数第一。”
“那不可能,风水轮流转,血刀会才三分,明天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了。”
“如果血刀会明天也来个三战全胜呢?”
“非常难,除非抽签全部抽到剑府的弟子,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哼哼,别小看今届剑府的少年组,不是出了个梁丘锋吗?在前面的比赛中一剑逼败向少周,实力非凡。”
“对,那一战我也在场观看了,向少周真是败得有点莫名其妙,双方兵器都没有碰到,直接就下台了。”
“那也不一定,向少周才劲道八段的修为,可看看明天代表三大宗门的少年俊秀,哪个不是九段的?不管碰到那一个,梁丘锋都不好受……”
谈论的人说着说着,便争执了起来。所争的焦点,不外乎看明天出战的选手孰强孰弱。
这就是作为看客最大的乐趣之一。
他们也许一辈子都没机会站到那个擂台之上,但丝毫不妨碍为站在台上的人而争得面红耳赤。
这些争论,声音不小。萧寄海与梁丘锋从边上经过,听在耳朵里,不禁相视一笑。
两人信步而行,穿过街道,穿过人群,萧寄海却很少说话。
他不开口,梁丘锋也保持默然,步伐落后萧寄海半步,跟在后面走着——这是最基本的礼仪问题,以及是对于长者的一种尊敬。
一个时辰后,逛完了大半个城,并未过多停留,方向一折,又返回居所去了。真如萧寄海所言:出来走走仅为兴之所至。
当来到大门口外,萧寄海忽然开口:“丘锋,你所见所听,对于这满城热闹繁华,有甚看法?”
这话貌似问得随意,但其中必有深意。
梁丘锋微一沉吟,回答:“我在,故彼在。”
萧寄海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一言不发,迈步走回自己的院落中。
听到笑声,伍孤梅好奇地走出来,问道:“萧师兄,你笑什么?”
萧寄海道:“刚才和梁丘锋出去走了走。”
伍孤梅面sè微微一变:“如此紧要关头,你不该带着他出去乱跑,万一发生点什么事该怎么办?”
大赛前夕,风云不定,城中龙蛇混杂,现身街头,真保不准会不会有人行刺。不说别的,只要梁丘锋受伤,明天难以出战的话,那损失就无法估量。
明天少年组之战,梁丘锋可谓是剑府最大的希望之星,能否斩获一场胜利,大概就指望他了。
若说离开山门之际,古承阳深孚众望,可随着到达台城,梁丘锋的表现令人眼前一亮,已渐渐超越了古承阳。尤其梁丘锋掌握剑意雏形后,优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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