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从一开始的举案齐眉再到后来的相敬如冰,从来就没有说过破格的话。萋鴀鴀晓
苏晋阳愕然一怔,而等他回过神来秦菁眼底的暖色已经悄然褪去变得森凉无比,就好像刚才那句含情脉脉的话根本就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这把剑是当年父皇招你为驸马时候所赐的信物,”她手里摸索着剑鞘上的图腾冷漠的看着他,薄凉的笑,“既然当年你是恁地不情愿娶我,其实是大可以拒绝的,那样的话,我们之间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喜欢他是真,但他们之间所谓的联姻却并非利用皇权直接单方面促成的结果,而是采用了一种比较迂回的方式,先命人送了一把宝剑过去投石问路。
太后提前跟鲁国公夫人通了气儿,而这把剑又是以景帝名义送过去的,如果苏晋阳也有意,那么皆大欢喜水到渠成,如若不然,也只是身为臣子的苏晋阳愧不敢受景帝所赐的一件礼物,怎么都与秦菁的声名无损也就是了。
管海盛带着宝剑登门的时候苏晋阳心里已经有数,他一直就不喜欢皇家那些骄纵跋扈的公主,当时也不是没有想过推却,可是鲁国公却极为看重这门婚事,而且苏晋阳自己也清楚,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婚姻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再加上他深知外祖在自己身上寄了怎样的期望,他要建功立业,长公主驸马的头衔就是最好的助力,所以再三权衡之下,他还是收下了那柄剑算是默许了这桩婚事。
跟所有的政治联姻无二,成亲之后他们的日子过的虽然像一潭死水,但人前人后彼此也都挑不出对方的过失来,直至后来秦宁的死才终于把他们之间这一场将就着的婚姻推向万劫不复。
现在回头想想却不是秦菁没有给他留下余地,当初的这条路也是他自己选的,此时造成他们之间这样水火不容的局面,其中过错他却片面的全都归咎于这个女人,可——
如果当初他真的拒绝了呢?
苏晋阳的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恰在此时身后的启天殿里远远传来喧杂的议论声。
这天的早朝只是先对文武百官做下一个简单的交代,以定人心,秦洛要正式登基还是需要精心准备并且经过一系列繁复冗长的仪式洗礼,并不是这朝夕之间可以完成的事,想来是秦洛那边也交代完了,随着管海盛的一声高唱,启天殿的大门再度大开,不多时就有朝臣出现在门口的台阶上,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寒暄着往下走。
这一天秦洛也并没有从后殿离开,而是跟在众人之后带着管海盛从启天殿的正门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俯视一切,虽然离得很远,他整个人都只模糊成一个影子,但秦菁分明就能感觉到他阴暗森冷的目光带着*蚀骨的毒箭射向自己。
呵,看戏的人终于来了!
她抬头看着启天殿高高的飞檐眯了眯眼,唇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清浅的笑纹叹道,“这样的阳光真好!”
这一刻秦菁眼底的笑容近乎天真无邪,像是忘了自己的处境,完全的不知死活。
若在往常苏晋阳定然会觉得她没心没肺,但是这一天,经历了启天殿上那么剑拔弩张的一幕,他心里对这个女人已经生出很深的防备心理来。
他听着她的话,不动声色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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