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花笺的工艺大赚银子?”
何氏张口结舌:这个——
外边听热闹的同行们纷纷点头:练绍达和高家一同做了彩色诗笺,白棠极快的报复了高家,抢了他们洒金纸的生意!但对练绍达,可没下手。
不由赞道:“白棠还是孝顺的!”
何氏怒急交加:这臭小子处处给自家挖陷井,太难对付了!只硬着头皮道:“白棠啊,你想想,你娘孤身一人,拉扯你们俩多辛苦多艰难?何况你和白兰年纪渐长,家中又没有你们爹主持大局,你们的亲事都成问题。白棠,你自己明白,你的亲事缘何会退?”
白棠冷笑道:“我之所以与叶家退亲,是因为练绍达养而不教,我无德无才,不愿连累叶家小姐!”
何氏再度无言以对:绍达不喜欢白棠,从没教导过他一字半句,更别说作坊里的事了。若不是白棠好运遇到名师,就是废物一个!
她自知说理说不过白棠,索性直冲重点:“白棠,之前我与你母亲商量得好好的,你母亲是愿意回练家的。今后家中还是姐姐作主管事。绍达早就后悔之前不曾好好对待你们母子,今后必定多加补偿。白棠,你可不能辜负你父亲一片真心,更不能让你娘抱憾终身。”
白棠嗤的一笑:“练绍达对我母子有真心?这话你信?”
“白棠!我和绍达心疼你们生计不易,担心你们的亲事前程。”何氏委屈又生气,身子轻颤,“你若一意孤行不顾父母之命,实为忤逆不孝!”
“忤逆不孝?”白棠脸色微变,似有惧怕之意。
何氏自觉抓到了白棠的弱点:除非是那些泼皮无赖,任谁也不敢担上忤逆不孝的名声!
苏氏此际挺身而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眼角通红的对何氏道:“你休要逼我儿子!何氏,我跟你回练家还不成?!”
何氏得了苏氏这句话,正自欢喜,忽然心底一凉,面孔泛青:这不成了自己拿白棠要胁苏氏回练家?!
果然身边响起翁翁的斥责声:“毒妇,毒妇!”
“竟然拿白棠的名声威胁苏氏回府!说好的诚心诚意迎苏氏回去侍候的呢?!”
“这是看准白棠出息了,又想请人回去占便宜了。兰雪茶那么好的生意,练老二能不眼红?”
“真正是不要脸啊!”
何氏急得手脚冰凉,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误会了。误会了!”
苏氏抹着眼角:“我是被这贱人逼着回去的。可不是舔着脸自个儿犯贱回练家。今后说道起来,各位街坊同行替我作个证。”悲愤的唤,“白兰,替娘收拾东西,娘跟她走!”
何氏心底恨得吐血,但一想苏氏只要肯回去,她就担下这恶名又如何?
白兰泪流满面,拉着娘的手直道:“娘,您今后独自在练家,要是被他们欺负了可怎么办——”
何氏听得惊呼起来:“什么?!你们——”她眼珠子瞪得快要落出来,“说什么傻话呢。谁敢欺负家里头的主母?再说了,有你和白棠在,哪个奴才敢怠慢咯,打发出去!”
苏氏冷笑问:“你不是迎我回去么?与我儿何关?”
何氏急了,光苏氏回去有屁用啊!白棠才是重中之重啊!
白棠此时方森然开口:“练夫人想必忘记练绍达将我逐出家门时所骂之话了?”
何氏愕然,当初,练绍达是怎么痛骂白棠来着?
永世不要相见?这辈子不许他再踏进家门一步?否则乱棍打死?
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何氏咬牙道:“那只是一时气话,父子哪有隔夜仇——”
白棠冰冷的道:“你们亏欠我母子良多,身为人子,不能忤逆不孝,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但你既然迎了我娘回去以偿前债,若我娘今后有哪儿过得不顺心——我亦能让你们全家不得安宁!”
何氏闭了闭眼,白棠不肯回去,捧着苏氏何用?!这一役,再不甘也只能认输!
“瞧白棠说得。”她一脸的遗憾与愧疚,“我是真心诚意迎姐姐回家。既然姐姐不愿,我怎会强人所难?可惜了我与绍达的一片心意罢了。”
她再也呆不下去,扔了几句圆场面的话就走。不防白棠满是嘲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说实话,我娘的确不如你多矣!即不如你年轻貌美,又没你有手段会算计,以至于连自己的丈夫都保不住。但她至少有一点比你们强得多!练绍达弃我母子三人如敝履,她视为姐妹之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她宁愿和离,独自带着我兄妹,就算生计艰难,也不愿要你半分施舍。”白棠一字一顿,“她、有、骨、气!”
何氏喉间甜腥上冲,强咽了下去,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下头也不回的逃出了松竹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