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胡闹,两位万请海涵。”
练绍荣微笑,白棠海涵就好。
“老夫人客气了。”白棠肃然还礼道,“两位公子年少不知事,我等自不会与他计较。”
年少不知事——还真有脸说!祝同光面孔通红:你比我们大得了几岁?!但是祖母面前不敢放肆,只用眼角余光里的轻屑表示了下心中的不满。祝同霖抑不住脾气,委屈的唤道:“祖母,练白棠骂咱们不堪大用!”
白棠长眉倒竖:小子!敢当着我的面告状?!
“你们本就不堪大用!”祝老夫人冷喝道,“练公子的话我方才都听在耳里。何曾说错半句?他肯出言指点你们,是你们的福气!”
白棠嘴角微翘:老夫人这话他爱听。要不是看在他们是祝家子的份上,自己哪有空跟他们浪费时间。
兄弟俩更委屈了,梨花带雨娇颤不已。
“什么样子!”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练白棠白手起家,年少成名!自家孙子还在杨州寻花问柳。都是一表人材好相貌,人家干净清爽,挺拔如松。自家孙子却沾染了所谓魏晋之风,硬将自己折腾得身娇体软,皮肤晒黑些都要慌恐个两三日,成天涂脂抹粉的,哪有半分男人的气概?气都被他们气饱了!
“滚回去!”祝老夫人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向练绍荣告罪后带着孙子匆匆离去。
人走后,白棠与大伯相视苦笑,全宏已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他们投错胎了!应该投个女儿身才对!”
白棠摇头:“魏晋时期,男子涂脂抹粉,弱柳扶风。杨州之地素来繁华,大约兴起了复古热潮?胡闹!”
祝老夫人羞恼的带着孙儿回到宅中。下了个死命令。
“练公子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从明日起,早晚绕着宅子跑上小半个时辰,跑完了才能吃饭!”
兄弟俩闻言立时觉得还没跑呢,腿就软了。惨叫没出口,他们的亲娘苗氏已经焦急的唤道:“娘。同光兄弟俩身子骨弱。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就是病弱才要他们锻炼体魄!”老夫人瞅了眼苗氏纤细的腰肢,道,“看看你两个儿子吧。都快跟你一样弱不禁风了!”
苗氏是标准的深闺妇人。闺阁里就是有名的瓷美人,举手投足皆是楚楚可怜,令人备觉怜惜。祝家长子祝绪文就是看中她这般风情,才不顾母亲的反对,硬娶了她回来。
祝老夫人拗不过长子,暗想自己身子还算强健,娶个摆设的长媳回来不经用,自己多受些累就是。等孙子长大了,她也就能放手了。谁知,两个嫡孙竟然也被带得“风情楚楚”起来。祝老夫人平时忙于事务,等她发现孙子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也和儿子谈过兄弟俩的事,不料每当绪文狠心要纠正孙子的毛病时,苗氏不是哭哭啼啼舍不得儿子受苦,就是身体不爽病在床上霸着儿子不放。
今日孙子被练白棠教训了番,老夫人深觉再不出手,同光同霖迟早要成废人。于是再无心软,冷声对苗氏道:“连松竹斋的练白棠都能看出你儿子们的毛病,你还糊涂着呢?”
苗氏睁着双幽媚的眼睛道:“娘你说笑了。练白棠才多大?他的话您也信?同光同霖不过是稍微讲究了些,身体还是好的,半分毛病也没有。娘,您可不能一时冲动——”
“若珊。”祝绪文立即打断妻子的话。老娘的脸都黑了,再说下去,连他也要受番斥骂!“你把两孩子带成这样,不想法子纠正还不让咱们出手么?糊涂!娘说得对。同光同霖急需锻炼体魄。”他想了想,“娘,不如这样吧,咱们慢慢来。明日先跑一刻钟,等他们适应了,再慢慢往上加时辰。您看如何?”
老夫人微露笑意:“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