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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板得意道:“白棠是我同乡啊,咱们都从南京来,可不为他高兴?”他看了看练家大房的人不在这边,撒腿就往练石轩跑。
收到消息的练老爷子和大伯,还有练绍达,一时俱不敢相信。
“皇商?进贡熟绢?”练老爷子稳了又稳,总算没失态,欢喜不尽的道,“快,快去外头定几桌酒席,咱们请同行好好庆祝庆祝!”
他来回走了几圈,对着同样高兴的长子道:“绍达应该也知道消息了。你去提点提点他,还有族里所有的弟子。白棠的荣耀来之不易,全族子弟都给我收紧骨头。低调再低调!更不许在外头仗势欺人,一经发现,严惩不怠!”
练绍荣道:“儿子明白了。绍达自来京城后,再不曾作错什么。必然也是吸取了教训的。”
练绍达根本不需兄长提点,松竹斋的形势大好,谁敢和白棠过不去,他和谁急!
何氏太平了小半年,乍然得知这个消息,只惊叫:“不可能!绝不可能!”
白瑾默默的道:“娘。这种事,谁敢拿来骗人?松竹斋的熟绢——都是大哥的运气。”
运气好遇上了国师收为徒弟,运气好拣了个婉娘学了手织布的本事。他可是听说,就连苏氏那妇人现在都身价倍增,不断有织坊的人来寻她出手挑花。价格开得一个比一个高!
何氏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无力的揉着额头无力的恨道:“怎么天下底的好事全让他占尽了?”
“娘。儿子会争气的。”白瑾微笑道,“咱们不和他们比。毕竟有几人能象大哥这般才干出众?”
何氏瞧着儿子,感慨万分:“娘就担心你钻牛角尖。好在我儿心胸宽广又有才干,以后多和你大哥走动走动。”
白瑾点头道:“儿子明白的。”
他安抚好了母亲,和父亲打了声招乎,乘马车出门。马车停在一幢高墙大院的后门处。他见四下无人,方下车。
一角小门半开,他掩门而入。穿过后花园,来到幢小楼前。
“你怎么才来?”
屋里的人似有不满。
“老夫教你书画,你竟然迟到?”
白瑾躬身道:“顾先生恕罪。家中出了些意外。”
“意外?”说话的人头发花白,身型精瘦如风干的腊肉。一双三角眼暗藏嫌弃,”什么意外?”
白瑾低声道:“松竹斋的熟绢,被纳为贡品了。我大哥,得了皇商的资质。”
老人一怔,嘴唇似乎抽搐了下,声音如破了的风箱般难听:“这倒是没想到,没想到。说明陛下比咱们想象的更看重练白棠啊。”他推门而出,“我去通知主子,你等着。”
白瑾吸了口气,望着屋子里挂着的名贵古画,书架上摆着的珍贵古藉,还有顶极的文房四宝,心下的燥动慢慢的平息下来。
大哥有好运,可以遇到国师教诲。他练白瑾也自有一番造化!
装饰华丽的书房里,赵王正埋头研究着几叶草药,一边替它们画影留图,一边记载它们的功效。屋里头全是浓郁的草药味。
姓顾的老人正是赵王的长史顾晟。小心翼翼站在边上问:“殿下,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