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婚礼当日。阿简仍不知去向何处。徐三动用了全部力量也搜寻未果。
“他还能跳出来抢亲不成?他爱去哪去哪儿。”徐三穿了身崭新的墨绿长袍,镶金嵌玉的宝冠玉带,跨上白色的骏马——那是向皇帝借来一用的乌蹄骓。赤珠正在养胎中,只好请它夫君代劳。
别说,乌蹄骓本就是个人来疯。一见大场面兴奋得不行,摇头晃脑的就想抢新郎的风头,被徐三一掌拍在脑门上:“还想不想见赤珠了?”
乌蹄骓立马安静下来,甩了甩脖子上华美的鬃毛,迈着大长腿,在内城一路至皇宫的红披彩挂中昂首挺胸,乖巧又威风。
住在内城的皇亲贵戚和官员们的家属大清早就翘首以盼了。给皇帝冲喜的新人,到底是谁?
内城的街道商铺人头济济,茶馆里不知谁喊了一垢:“来了来了!”
“谁,是谁?!”
“徐、徐裘安——”
茶室瞬间寂静:徐三爷?他不是和松竹斋那位是一对儿么?怎么竟然娶亲了?大八卦啊!茶室立即沸腾起来,“看着他上哪儿接新娘!”
不料,又有人大叫道:“练、练白棠也来了——”
穿着身湖绿衣衫的白棠发戴珍珠冠,亮白圆润的珍珠在阳光下光彩夺目,却未能抢去他眉目飞扬的俊采。
咦!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两男人今天一天成亲?
这不现实啊!
东来徐三,西来白棠,两人在内城相遇,相视一笑,并辔骑行,直向皇宫而去。
满大街除了吹打的喜乐外,诡异得安静。
“什么状况?”
飞快收到消息的都察院的御史们一股子热血快要烧起来。
“练白棠和徐裘安要成亲!已经往宫里去了!快去通知丁大人!”
都察院与白棠徐三有旧怨!早想参他们了!奈何白棠手段实在高超,他们无处下手。今日可不是寻着机会了?
左都御史丁汝真摸着顺滑的胡子,又想到自己满头的黑发,即兴奋又不禁有点儿心虚:你看白棠为朝庭立下那么功劳,待会自个儿参他们的时候,是不是客气点?
不不不,世上焉有两男人成亲如此荒唐之事,御史的根本就是纠察弹劾,绝不能循私枉法!他肃然对镜整理了衣冠,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迈向保和殿。
此时,内城一座普通的小寺院内,阿简半坐在狭小客房的硬板床上,听着外头喧嚣的锁呐声,闭着眼苦笑道:“我只是寻个地方静静而已。三叔,你不必这么紧张。”
秦轩扭头看他:“哦?”
“我能做什么呢?”阿简轻轻侧头,“抢也抢不过,打也打不过。就是不甘心罢了。”
秦轩喝了口茶,轻轻哼了声:“天底下最可怕的就是不甘二字。”
阿简蓦地抬头盯着秦轩:“三叔就没什么不甘的事?”
秦轩瞥了他一眼:“没有。”
阿简撑着下巴,好奇的问:“真没有么?那三叔为何至今还不肯成亲?上回族老还说,要亲自来京城押你回去成亲呢!”
秦轩嗤笑:“套我话?族老还盼着我娶京城里的贵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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