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练白瑾实在太精明,而且所有人都帮着他,我这不,逃晚一步就要被他们送官了!”
足利红唇紧抿,半晌吐出两个字:“废物!”
冯掌柜老脸通红,敢怒不敢言。明明你们的计划被人看穿提前作了防备,与他何关?
“没了练白瑾,谁帮我印画赚钱?”足利痛失白瑾,恼恨欲狂!
武田劝她:“好在他在东瀛也收了几个徒弟,我们好好扶持他们就是。当务之急,我们须尽快离开大明!过了这季风,咱们就要等到明年才能回东瀛了!小姐,夜长梦多啊!”
足利无奈:“走!立即走!”她也怕招来白棠的报复!
冯掌柜喜道:“我这就帮您们找船去!”
武田客气的对他笑了笑:“有劳冯先生。”
冯掌柜躬着腰:“您们稍候!”
武田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哼了声:“小姐,您真的打算带他回东瀛?”
足利冷笑道:“这种没骨气的废物只能成为我的累赘!”
“明白了!”
当晚,跑遍码头,累得满身大汗却兴奋不已的冯掌柜回到客栈与武男喝了点酒,倒头就睡。醒来时,却见天色大亮,已近午时!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急忙从床上滚下来,跑到隔壁足利与武田的房间,已是人去楼空!
他腿一软,扶着墙才没摔倒!
过河拆桥的狗崽子!
他咬牙切齿的捶着墙,一时间又是绝望又是悲愤,得罪了同行,又被足利抛弃,这让他今后怎么办啊!
此时的北京松竹斋,得知足利已经登船回老家的阿寿乐不可吱!
“任那妞再狡猾,也喝了咱们的洗脚水不是?”
白棠正在方木头拼的尺长的浅池子里投入不同的颜料,先是蓝色,迅速将清水染成了夜幕的颜色。随后又洒了些金粉,然后用根细枝在水中画圆,不一会,池子中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旋涡,配着点点金粉,还真有点儿星夜的意思。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阿寿一脸的茫然。
白棠颇为自得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好看不?”
阿寿实话实说:“我看不懂!”
嗯,看不懂才对!白棠失笑,他这画,是有些抽象。
“我在做流沙笺。”白棠解释,“见过流沙么?任意流动全无规律。这流沙笺也是一样的道理,投入颜色浮于水面,形成的花纹天然且充满着神秘。”
阿寿嘴角抽搐:“呵呵。”
白棠瞅了他一眼:“这可是自唐朝起就流行的文人士子间的雅趣!”说着,取了张纸覆在水面,待全部浸湿后立即取出放边上晾干。
“哟!”阿寿惊讶的指着纸,“这颜色花纹还真全印到纸上去了!”
白棠又试了几种不同的配色与拉花方法,把他当初在咖啡奶沫上画花撩妹的本事全用了出来,倒也让阿寿看得啧啧称奇!
“唐朝时的古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不是宋朝以后失传了嘛!”
阿寿嘿了声,竟没惊讶:“你就擅长鼓捣失传的东西!我是不是又要恭祝你财源广进了?”
白棠笑嘻嘻的道:“哪有定国公的窑厂赚得多!”
阿寿乐不可吱:“我可得给我儿子存家底啊!”
白棠算了算,妍妍没几个月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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