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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学习过剑道吗?”
“啊啊,我只是忽然想到了而已……原来他还有这个习惯?”
“性格十分懦弱,简直不像你生的?”
水野总一郎盘腿坐在暗格上,一个中年男人在老年父亲的尸体上谈论年轻儿子的故事。
我孙子亮听着听着便连连点头,情报工作是有极限的,果然一些隐秘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有点意思!
我孙子亮扯起嘴角,右手狠狠掐着大腿。
霜岛清美的灵感果然没错,这个水野空有问题。
或者说,他还是水野空吗?
总一郎还要热情招呼着我孙子亮留宿,不过我孙子亮还没有心大到要和死人住在一起。
汇总了从总一郎处得到的信息,再与之前的疑点联系起。
我孙子亮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行走在黑暗幽深隧道的旅人,在黑暗中摸索、在黑暗中前进,七转八转后终于看到……不,闻到了阳光的味道,阳光豁然开朗后必然就是一片崭新天地。
在魔幻现实的一夜过后,他重新变成一个潜伏在城市中的小人物蹑足前行。
东京昨夜有微风,早晨起来格外有些凉意,上班族和学生奔跑在坡道上,也有清晨出来锻炼身体的老人,我孙子亮和千千万万人没有区别。
“大师快要出来了,时间到了。”
“是大师!”
不过就在我孙子亮慢走的时候,脚步忽然顿了下来转头看向另一侧,大清早的就有人群聚集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这不在我孙子亮的任务范围内,他还是留心多观察了几眼。
聚集着人群的是北区一座留置所,留置所关押的是还未被起诉的犯罪容疑者,管理宽松,大概可比华国的拘留所。
四十八小时内由警署移交留置所,四十八小时后还未洗脱嫌疑,则追加十天审查期,要是十天内还没有弄出个水落石出,则由检察官继续判断是否追加。
这么多人聚集在留置所前,不会被关押的是极道大哥吧?大哥要从留置所放出,所以小弟们集体来迎接?
可我孙子亮左看右看,聚集起来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也没有断肢的狠角色,不像是极道退役干部。
不过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十几分钟后留置所大门打开,在警察的注视下一个和尚面带微微笑意的走了出来。
“这个和尚……”我孙子亮看了几眼后收回了目光,“是冲击皇宫的带头人。”
冲击皇宫听起来就像是战前的故事,战败后当然也有,不过比较含蓄,最接近冲击皇宫行为的就是四五十年代历年五一劳动节的集会。
为了反对天皇政治、表达不满,最初几年的五月一号都会有数万、最高峰二十多万人聚集在皇居外苑示威,而皇居前广场在当时也被谑称为‘人民广场’,汉文书写的那种。
每年的示威活动都会发生剧烈冲突,我孙子亮还记得有个叫松岛松太郎的家伙因为举标语戏谑天皇,被以‘不敬罪’论处,不过在阿妹莉卡的运作下又无罪赦免——开玩笑,都跌下神坛了哪里还有大不敬。
你天皇要是大不敬了,那我们麦克阿瑟太上皇该怎么办?
饥饿的人民还在红色带领下一度闯进皇居用膳的地方,吃了天皇一家的食物,奢侈的食材又继续点燃着国民的怒火。
“真是赶上了一个好时代。”我孙子亮摇了摇头,知道了是什么情况后便快步离开。
放在一百年前,冲击皇居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好下场——清君侧成功了就另外说,那是要给你做封疆大吏,子孙后代都会永享荫蔽的。
看到和尚从留置所走出,聚集在大门前的人群沸沸扬扬激动起来。
最前排的老年人立马上前搀扶着和尚,仿佛他在留置所中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事实上真要犯事被抓进了留置所,其实待遇还是挺不错的,留置所中的警察看守也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连和犯人交谈的兴趣都没有。
“您在里面真是受苦了,那些野蛮的走狗。”
“知道您要出来的消息,我昨天晚上就赶到这里来了。”
“先歇息一下吧。”
和尚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仿佛变身成了中老年群体中的明星。
这些人都是岛内的左翼团体,在岛国年轻人都对政治不感兴趣的现在,也只有老年人积极投身于改造国家的行动中,不过也影响甚微。
“谢谢各位施……了。”
用施主似乎不对,而和尚是诚心感谢,要不是有一群老年人天天组织抗议,他也不会这么快就从留置所被放出——看守曾隐晦的提了下,自己现在给留置所带来了不小压力。
虽然现在没有不敬罪,但警察想多关押他几天吃吃苦头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客气什么,你现在可是我们的领袖,很久没有见到像您这样有组织力的人了。”
“领袖?”和尚顿了顿,不知在自己去吃公家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对,这个国家现在一派乌烟瘴气,看看超凡出来后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警察胡乱抓人开枪,东京、大阪、京都接连遭殃!”
一次次超凡事件都被官方描写成大胜利,但死亡者是不会复活的,痛失亲人的痛楚绝不是电视哀悼或者保险赔偿能免去的,更别说有的保险公司以超凡事件不再理赔范围内拒绝。
这是股埋在国家表面下涌动的暗流,一个人的死亡是一个家庭的悲剧,而一个家庭就代表着背后的数代人。
被超凡事件所波及到的受害者岂止二十五万,本来只有老年人才会关心的政治一下多了许多新生力量,贫民、中产,东京大游行便是这股力量的爆发,风雨过后积蓄在头顶的阴云仍然没有散去。
胳膊挽着胳膊冲击皇居的一幕给诸多在场人员留下深刻印象,口耳相传下和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小圈子里的知名人物。
“大师,大师!出问题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终于从人群中钻到了前方,一上来就钳住和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