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姜宝青还未得到答案,就见着之前一块儿过来的那个年轻妇人抱着娃从医馆里头出来了。
这年轻妇人也看到了医馆门前的姜宝青,她托了托孩子,腾出一只手抹了把泪,强笑着跟姜宝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年轻妇人大概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刚张了张嘴,还未发声,就泪如雨下。
姜宝青只得上前,问道:“白家嫂子,这是怎么了?”
这年轻妇人看上去年龄也不算大,姜宝青估摸着,大概连二十岁都没有。
原主对这年轻妇人的印象浅的很,几乎没什么交集的记忆,姜宝青只依稀记得,这年轻妇人似乎是白家从外头捡了个小闺女,给自家多病的病痨儿子打小养起来的童养媳。
后来白家二老没了,那病痨儿子也没了,只留下了这年轻妇人跟一个两三岁的女儿。
“大夫说,凤儿得的是难症,至少,至少要十两银子才能治好。”年轻的妇人将昏睡的女儿往肩上托了托,腾出一只手来抹了把眼泪,“我家男人去得早,家里头哪有那么多银子……就是卖了我也……”
年轻的妇人说到这,突然怔了怔,呆呆的愣在原地。
许久,她才又抹了一把泪,像是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心,抬腿就要走。
姜宝青拉住她:“白家嫂子,你这要干嘛去?”
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微微有些红肿的双眼不敢看姜宝青,她只含糊道:“你别问了……”
姜宝青心里头暗暗的叹了口气:“旁的药堂医馆也看过了吗?”
年轻妇人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都说县里头的回春堂是最好的医馆。要是连回春堂都治不好,别的医馆怎么可能治好?”
姜宝青道:“不一定呢,娃都这样了,多去看看也多一份希望啊。”
望着怀里孩子烧红的睡脸,年轻妇人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这是一家开在小路边上的医馆,有些破,从外头望进去,只有一个跑堂的正趴在药柜前头的柜台上睡觉。
竟是一个来看病的都没有。
年轻妇人有些迟疑,看了看姜宝青。
姜宝青率先走了进去。
她敲了敲柜台:“有人吗?”
那跑堂的伙计猛然惊醒,抬起头,睁了睁因着长时间趴着有些模糊的双眼,使劲瞪着眼前的人,见是个面黄肌瘦,穿着一身补丁衣裳的小女孩,颇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乞丐别来这找事,出去出去。”
“……”
姜宝青决定回去就立马把那些布头给做成新衣裳。
“大夫呢?我们要看病。”姜宝青懒得跟着伙计废话,开门见山道。
年轻妇人忙抱着孩子上前:“我家闺女病了,麻烦你喊大夫出来。”
一身跑堂打扮的伙计指了指自己:“我就是这药堂的大夫啊。”
“……”
一身跑堂打扮的大夫将还是昏睡的小凤儿放在里头诊室的床上,先是把了把脉,又看了看舌苔,再询问了一下妇人小凤儿生病的症状,眉头皱得老高。
妇人咬了咬唇,有些惴惴不安的跟姜宝青道:“靠、靠谱吗?”
姜宝青安慰道:“好歹也是个药堂的大夫。”
话音未落,就听着那小大夫一脸严肃道:“这孩子病的很厉害……”
妇人脚一软就要溜到地上去。
姜宝青一把捞住妇人,转头瞪了那小大夫一眼。
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