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等到飞机上的一切基本准备都做好之后,陆忱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楚凝,无比的淡然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巧,她也想问这个问题。
“出差。”
“旅游——”
异口同声的问出这个问题,又异口同声的回答着问题。
楚凝的脸上浮现悻悻然的神色来,不敢去与陆忱的眼神对视,生硬的将脑袋扭向一旁。
“旅游?去哪。”陆忱微微挑眉看向她,明明才隔几天没见,却感觉像是隔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他什么时候这样关心别人的闲事了?
楚凝抿了抿唇,眼睛是望向前方不知名的某处,淡淡的回应道:“景德镇。”
“哦。”他应了一声,尾音拉的稍长,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随后又说道:“那地方不错。”
楚凝并未答话,广播里传来通告声,空姐的声音很是甜美,飞机开始滑行,耳朵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有阵阵的耳鸣声。等到飞机起飞的那段时间,身子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
她的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握的紧紧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那突发性的黑暗才渐渐地散去,她张了张嘴吧,耳鸣的症状也缓解不少。
整个飞行时间并不长,一个小时就会到达目的地。
但这一个小时,陆忱都会在她身边坐着,这让原本并不漫长的飞行时光变得漫长起来。
楚凝拿出耳机准备听歌假寐,可耳机刚塞上没多久,右边耳朵的耳机就被拔了下来。
她皱眉看向身旁的陆忱,皱眉表示对他这不礼貌的行为进行无声的谴责。
可他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拿着耳机很是自然的塞到了他的右耳上,见楚凝一直面带怨怼的看着他,他才看向她,轻声道:“一起听,不介意吧?”
介意,怎么不介意?
但陆忱这不容置喙的语气以及令人无法抗拒的气场,真的让楚凝无奈又心塞:为什么都这个时候,对陆忱说一句“不”依旧很困难。
算了算了,不就一个耳机嘛,她就大方一点好了。
楚凝也不跟他计较,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轻轻地闭上眼睛,脑袋靠着窗户。之前她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解释,说是人体在飞机封闭的环境下容易产生疲惫感,再加上飞机的轰鸣声更容易让机体处于一种疲惫的状态。
大概也是因着这样的缘故,原本不困的楚凝,在柔和的音乐和机舱环境下浑浑噩噩的进入了睡眠之中。
梦中,她迷迷糊糊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那双手很是温暖。
轻柔又安心,让她紧紧皱着的眉头也一点点舒展开来。
忽的,一阵猛烈的颠簸。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却突然被一双手猛地推了下去,那深不见底的可怕深渊,下面是怒吼的波涛,万劫不复。
“啊——”楚凝猛地惊醒,额头上已然沁出一层冷汗来。
她睁开眼睛,明显确定自己醒了,可为什么周围还是在剧烈的抖动着?
“别怕,我在。”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语气低沉又有力量。
楚凝一怔,表情有几分懵懵的凝视着眼前的陆忱。
“只是气流颠簸而已,没事的。”他温和的说道,语气带着一些安慰。
他这样温柔的神情,让楚凝有些难受纠结,她拧起眉头,默默地警告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再陷入陆忱这裹着糖衣的毒药之中。
心底虽然这样想,可她的手一时间却舍不得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飞机整个剧烈的颠簸起来,周边的乘客脸上都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来,楚凝却无比的平静,大概是因为陆忱在的缘故。
人可真的是一种虚伪的动物,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手上做的,往往都是背道而驰的。
她就用“惊慌失措”当做借口,暂时享受这份完全“违背道德”的温柔。
楚凝垂眸看着两人握着的手,唾弃自己一番,楚凝啊楚凝,你可真是个小人。
等到飞机穿过这一片暗黑厚重的云层之后,气流颠簸也渐渐地消失,一切都归于平稳。周围乘客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楚凝匆忙从他的手掌中将手抽出来,虽然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这一颗心还没平稳下来,耳畔再次响起陆忱的声音来:“我也是去景德镇的。”
那一刻,楚凝听到自己耳边仿佛一阵雷鸣咔嚓声,随后心底就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