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不必说我这个,最近我正想着在家潜心读书练琴,不想出门的,这冰嬉一事,我不去了就是。”
彭氏看她这样,倒是有些意外,审视她一番,暗暗点头:“这样也好。”
而接下来那燕京城冰嬉开始了,热热闹闹的三四天,顾嘉果然是不曾出门的。她只是偶尔会派底下人出去打听消息,譬如那庄子里的顾姗什么情况了,譬如王玉梅的婚事怎么样了。
其他时候,无非是在家喝喝茶吃吃糕点自在。
中间齐胭还特意派人来叫她,说让她出去看冰嬉,她也拒绝了。
其实冰嬉上辈子她是早看过几次的,那齐二平时闷不吭声的,却是个冰嬉高手,顾嘉不免想着,若论起来冰嬉,估计没了齐二,这燕京城的冰嬉也没什么好看的。
这一日,顾嘉刚从博野侯那里请安出来,恰好迎面遇上了顾子青。
她和这位二哥哥已经许久不曾碰面了,如今见面,自然是仇人一般。
不过顾子青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毛躁,而是瞅了她一眼,便别过脸去,只当没看到一般。
顾嘉笑了:“二哥哥最近气色不错,想必是遇到什么大喜事了?”
她当然知道,这冰嬉节,顾子青特特地把顾姗从庄子上接过来,两个人夜晚一起结伴看冰嬉,那个你侬我侬的,简直是神仙眷侣一般。
这若是万一给传出去,那是天大的笑话。
顾子青一听这个,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妹妹说笑呢,能有什么大喜事?”
说完迈步就要离开,可是刚走了一步,却又回首问道:“怎么,妹妹不去看那冰嬉?”
顾嘉笑道:“忙着读书练琴,可没那闲工夫。”
顾子青默了片刻,却是突然道:“那位莫三公子也是参加冰上蹴鞠的,他还特意向我打听了妹妹。”
顾嘉一听这个顿时有些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挑眉:“瞧哥哥这话说的,莫三公子参加冰上蹴鞠,与我何干?他又因何打听妹妹?别人无故打听妹妹,难道哥哥不该问他脸上?”
顾子青冷笑了声:“我哪里知道妹妹那些瓜葛,自然不好说什么。”
这句话说得,顾嘉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脸上。
不过想想顾子青这出门即将要干的事,也就不说了,只是笑了声:“哥哥慢走,早日归家。”
当日她也不出门,就在家里随意读书练字玩耍的,一日无话,到了晚间时分,红穗儿匆忙忙赶过来:“姑娘,不好了,侯爷正在那里发恼呢!”
顾嘉听了,心知肚明,却故意道:“发什么恼?”
红穗儿看旁边无人,隐下心中快意,压低了声响道:“姑娘,二少爷和大姑娘都进府了,正跪在侯爷门外,夫人也正赶过去。”
顾嘉笑了,起身道:“走,我们过去瞧瞧。”
等顾嘉过去的时候,博野侯的书房外差不多的人已经到齐了。
当时顾子青挺着腰杆跪在书房前,一副铁骨铮铮不畏强权的样子,顾姗则是眼中含泪歪歪软软地跪在那儿,好生可怜兮兮好生无辜无奈的模样。
彭氏则是不敢相信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你们在外面到底是怎么了?”
顾子卓也已经陪在那里了,不过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这一切。
探月则是一脸乖顺地低着头。
顾姗见了彭氏,仰起脸哭道:“母亲,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你万万不要怪二哥哥……这都是我的错!”
彭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顾姗。
她听说了什么?
说是今天在外面冰嬉节上,顾子青竟然被人发现抱着个女子躲在暗处亲吻,无意中被人撞见。
这也没什么,侯门子弟,便是风流些也情有可原,最多名声不佳罢了!
可是,偏偏人家发现,那个被他抱着亲的女子竟然是曾经博野侯府的大小姐顾姗!
都是一家子长大的,一个爹娘养着的兄妹啊!
纵然如今已无血缘,可兄妹就是兄妹,一只手写不出两个顾字,至今顾姗的名字还在宗谱里记着呢!
结果这兄妹两个竟然公然在外亲热还被人发现了!
彭氏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人扔在大门外拿脚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