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性地看向零落,她也轻点了下头,认真说道:“你仔细看看!”
不再停留,陆攸宁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查验,须臾,陆攸宁就变了变脸色,问道。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有什么问题?”李承昊眼波似冰。
“这个绿豆汤里,是分量很重的凝荨香,烤雕里,用的是曼陀罗。”
“凝荨香?”零落默念了一句,想了一下,问道:“可是那个西滇特有的蒙汗药?”
陆攸宁点头,“正是,这个凝荨香,药效大起效快,对有内力在身的人尤其有用。”
“可是,这个曼陀罗也只是迷药啊?”零落状似喃喃自语道。
李承昊心头一动,眉宇紧蹙,一掌拍在案几上,冷声道:“只要知道这凝荨香来自西滇就行了,敢给本王下药,她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零落眉目轻转,问道:“殿下想怎么做?毕竟大越现在刚与西滇交好,若是处理不当,怕是要坏了两国的和议。”
李承昊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地道:“现在是他们俯首称臣,本王又大伤初愈,云雪心就敢给我下这么厉害的药,敢说她没有反叛之心吗?一介女流,就敢这么明目张胆,说她背后没人撑腰都没人信!”
“话虽如此,但仍需从长计议。”零落郑重说道,“而且,太子妃偏偏就选了这么个日子,将我身边的人调走,还能顺利迷晕鹰扬将军,这些怕都无此事脱不了干系。”
陆攸宁面色凝重起来,他并未问究竟发生了何事,而是朝李承昊一躬身说道:“最近有人在查太医院,我担心会被人看出什么来?”
零落眉尖一跳,“陈太医一直都将你的身份掩饰的很好,每次进宫又都有易容,怎么会?”
“师父跟无常自然是没有问题。”陆攸宁双眉紧皱,他略停了一下,道,“我和师父侍奉陛下多年,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动手脚,就怕是……”
他停下来,最坏的事情,想到了却仍抱有一丝希望。
“父皇最近龙体可好?”李承昊突然出声。
“每况愈下,不过强撑而已。”陆攸宁低落地说道。
零落立刻看向李承昊,见他漠然的脸上有了一丝忧虑,语气清淡地说道:“父皇体弱这不是秘密,但是具体情况知晓的人却不多,最近病情恶化,也只有身边寥寥几人清楚,但却已经有人来查探……”
他顿了一下,沉吟道:“这说明……”
“极有可能,给陛下下毒的人清楚毒会在这个时候发作。”零落接口说道,声音冷沉,“而且,更可能看到陛下还算康健,心里就起了疑心,于是想在太医院一探究竟。”
零落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拧眉看向李承昊,说道:“若真是如此,那是不是就可以认定,陛下的毒,就是宫中之人所下呢?”
李承昊冷嗤道:“既然知道了玲珑草来自西滇,这个答案便已经不重要了。我跟陆先生提过,边疆遇袭查到最后,是军中出了叛徒,既然他们能将行军作战图透露给敌人,那将敌人引进大越,又有何难呢?”
零落心中一凛,旁边的陆攸宁已脱口而出,“现在正值西滇使团来朝,这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战争,西滇皇帝不会这么快就反水吧,更何况,他的皇子公主还在大越呢!”
“就在去行宫之前,我收到了杨叔送来的一份情报。”零落说道,“西滇传来消息,西滇皇帝已卧床多日,不过,这个消息目前也还没有传出来。”
“此事可当真?”李承昊沉声问道,“会不会是西滇故意放出来,让我们掉以轻心的。”
零落摇头,“按理说不会,谛听的消息一向都很准确,这个消息是内部加急送过来的就更不会出错。我之前就在想,这一次西滇让一直高深莫测的七皇子来做大使,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他们送来的那位和亲公主,显然是不太愿意嫁到大越来的,否则,也不会一来就出言挑衅殿下。”
“那么,那个云雪心突然药倒我们,又安的什么心呢?”零落看向李承昊,长捷轻闪,“我想,不外乎就是想与殿下坐实夫妻之实,让殿下不得不娶她吧!”
她停了一下,又自说自话一般地反问道:“她为何突然会转变主意呢?也许,这就说明西滇皇帝卧床的消息,八九不离十了。”
陆攸宁眉宇微动,原来在行宫里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由就看向了零落,见她回了他一记安抚的笑,才稍稍放下心来。
说起那个,李承昊就生出一股闷气,不觉捏紧了拳头,森森说道:“那既然他们那么迫不及待,我就还他们个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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