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奔丧,费时费力!”
他原本以为会噎一下零落,这一次她的筹谋,没有作用还得不偿失,却不想零落翘了翘唇,说道。
“这就已经很有作用了,我现在是巴不得那个老皇帝早点死了,好让云雪心有回去奔丧的机会。”
见李承昊沉沉看过来,零落抿嘴一笑,“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正大光明走进西滇,玲珑草的消息说不定也就能打听到了。而且,那个云雪心那么喜欢下药,不让她吃吃药的苦头,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说完,零落半趴在小几上,托腮向李承昊龇了龇牙,笑眯眯地道:“殿下也要小心女子的睚眦必报哟!”
李承昊勾唇一笑,凑近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说道:“除了你,任何女子都不会有这么机会。”
他粗粝的手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缕麻痒。
零落猛地往后一仰,太用力了收不住,整个人都往后面倒去,眼看头就要撞上后面的扶手。
李承昊也是一惊,不管不顾地覆过去,因为是直接越过了横在中间的小几,他也只是整个人扑上去,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避免她头撞上,一只手已经将人护在了怀里……
金玉走进来,就正好看见两人相叠的暧昧模样。
“呀!”她惊叫了一声,立刻转身就要往外跑,想到要说的事,又停下来,背对着二人慌乱说道。
“福宁殿的高公公在前院恭候殿下!”
零落的脸,早就红的不能看了,本来没什么,但被金玉这么一撞,反倒像是她与李承昊真怎么样了,心中顿时苦闷不已。
顾不得许多,零落一把推开了李承昊,借着低头整理着衣裙,避开了李承昊的眼,一边催促道:“殿下赶快去吧,我已正式与周尚宫撕破了脸,不知道那个皇后娘娘又想出什么招数来对付我们呢!”
毫无防备的被她推开,李承昊也没生气,只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抖了抖衣袍,也不管外袍上有些暧昧的褶皱,直接拖了拐杖缓缓走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零落吐出了口气,只觉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顺了好久的气才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又偏头看向了摆柜上的玉雕芙蓉,心里才安慰了许多。
她看了一会儿,又收回视线落在了刚刚被李承昊打翻的茶具上,停了好一阵,叫了须晴进来收拾小几,自己又将那芙蓉抱过来,仔仔细细地擦着那晶莹剔透的叶子花瓣。
找了这个事情来做,零落才觉得被李承昊搅乱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却不想,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他又来了。
然后,又被李承昊看到她在侍弄那株芙蓉。
这一次,他直接黑了脸,冷声道:“不过一株死物,也值得你爱不释手,若我给你植满城,你该如何?”
零落眨眨眼,略显局促,“那益州的秋天就更美了,我大概会流连忘返。”
李承昊深邃的眸子陡然变得越加幽深,里面有不知名的情绪在隐隐浮动,他深深地看着她,嗓音有着点点沙哑。
“那就别忘了今日说过的话!”
零落心中一跳,长睫垂下,在此避开了他的眼睛,口中问道:“殿下去而复返,有何要事?”
李承昊薄唇紧抿,唇角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又在矮榻上坐下来,慢慢说道:“皇后让你在八月初一去慈觉寺小住半月,吃斋念佛。”
零落抬眸看过去,问道:“理由呢?”
“八月初三,是太皇太后的冥诞,她老人家生前信佛,每年的那一天,都会举行佛事。”李承昊淡淡地道。
零落柳眉轻挑,笑道:“为了我,皇后娘娘还真是煞费苦心!太皇太后的祭典每年都是在东陵举行,今年偏偏要搬到慈觉寺去,还要吃斋念佛住上半月,这是生怕一两天时间处置不了我么?”
见她如此轻松,李承昊却皱了眉,沉沉说道:“太皇太后生前贤德,对小辈甚是疼爱,我当年离京,她也是千叮万嘱事无巨细,可我却连她老人家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关于太皇太后,零落也是知道的,她虽从未有机会近前,但不免也想到自己的祖母,见李承昊面目悲怆,心下泣然。
“殿下节哀,我现在也是入了皇室玉碟的人,不论皇后会如何为难我,今年去慈觉寺,我一定诚心诚意为太皇太后往生。”
李承昊暗暗吸了口气,心绪平静下来,看着她说道:“我到时陪你一起去,认他牛鬼蛇神,也要会他一会!”
“这……”零落一愣,“皇后娘娘不是给我下的……旨么?”她黑瞳轻转,咬住了唇。
“想到了?”李承昊毫不不意外她的聪慧,讥诮道,“旨意上说是宗妇同去,但却让内侍把旨意传给了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知道我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有愧疚之心,就算到时真只多了我一个男子,别人也只会说我有孝心。”
他深不可测的眸子看过来,带着冷冷的笑意,“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