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压抑的氛围让秦叔里的几个朋友都感到颇为紧张,看着身边的警员大呼小叫,浑身都不自在。
这种被当做犯人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
一想到这帮黑心的家伙,经常喜欢屈打成招,他们就更忐忑了。
“口供都录好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走,你们这是侵犯人权!”
“是啊,我们可是报案的,又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还要扣押我们?”
“叔里死了我们心里也很难受,但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要回去好好休息下,警官,让我走,行吗?”
……
听到外面的吵吵嚷嚷,楚牧峰不由得皱起眉头,随手将那本笔记收起来后走了出来。
目光扫了扫几人,他语气冷然地说道:“吵什么吵,你们的好友被人杀了,只是让你们协助调查,就满腹牢骚,还有点情谊吗?”
“这位官爷,话不能这样说吧,我们和秦叔里也不算很熟,只是被他请来吃个便饭而已。就他这样的,抠门的很,我也是想着好好宰他一顿才来的,谁想会碰到这种闹心事。”满头大汗的李天华硬着脖子说道。
“对啊,官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走吧,我们真的和这事没关系啊。”
“说的就是,我们是过来吃饭的,怎么就变成嫌疑犯呢?”
“是我们报的警,你们还要反复盘问我们,有你们这样办案的吗?”
……
这就是所谓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这就是典型的世态炎凉人心薄凉吗?
秦叔里跟你们不关系不好,会请你们来家里吃饭?
现在看到他尸骨未寒,一个个就这样急不可耐地撇清关系,生怕惹上麻烦,这是朋友该有的态度吗?
“他们几个录完口供了吗?”楚牧峰微微挑眉问道。
“队长,都录完了。”王格志上前回道。
“有什么问题吗?”楚牧峰接过来口供随意翻阅着。
“应该没什么问题。”王格志摇摇头道。
“那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就可以走了!”楚牧峰面无表情地将口供合上,挥挥手。
“是!”
王格志应了一声,扭头冲那四人说道:“我们队长发了话,过来签字就可以走了!”
“是是!”
听了这话,四人纷纷上来签字,然后匆匆离去。
直到走出胭脂胡同后,他们才放慢了脚步。
刚才第一个喊冤的李天华抬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说道。
“唉,没想到老秦这种老实人都会被人杀,看来这个世道真是越来越乱,我说哥几个,咱们以后可都要小心点,别遇到歹人把命给丢了。”
“唉,人在家中坐,居然也能飞来横祸,真是惨啊!”
“说得是啊,算了算了,赶紧走吧,免得回头又要被这帮官差给叫回去。”
“我可不想再去,闻到血腥味我都晕!”
“得了,散了吧,大伙儿都回家定定心吧!”
一阵唏嘘之后,四人便各奔东西了。
遇到这种事,哪里还有心情吃喝呢。
视线重新拉回到胭脂胡同的案发现场,楚牧峰招了招手,将王格志喊到身边,指了指口供上的一个名字,低声说道。
“老王,你现在就去跟踪这个人,看看他干什么!”
“是!”
王格志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这是楚牧峰的命令,他照做就是了。
至于其他人,看着楚牧峰那一脸平静之色,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道。
“你们说这个命案楚队长能破吗?”
“我看挺悬乎,啥线索都没有,一点作案动机都找不到,怎么破,拿什么破?”
“是啊,要是他能把这个案子破了,我老宋就心服口服了。”
……
北平警察厅。
出完现场,楚牧峰回来后,就被简德直接喊到办公室。
看着面前这个让人心烦的年轻人,简德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很到家。
“牧峰啊,厅里面刚刚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求限期破案,否则还不知道那些报社记者们会怎么胡说八道,搞得老百姓人心惶惶。怎么样?给你三天时间,能不能把这个案子破了?”简德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林若明因为公务去了南京,这几天就是简德说了算。
“三天?”
楚牧峰眯了眯眼,看向简德的眼神带着几分质疑。
他知道简德是顾本昌后台,这几天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都说自己这个毛头小子没什么能耐,纯粹是运气好罢了。
但楚牧峰浑然不在乎。
有没有能耐,不是靠嘴说,是要凭真本事干的!
不过像这样没有明显动机的人命案,在厅里面别说是三天,就算是搁置上三个月,甚至三年没破也不稀罕。
你简德上来就直接给我定下这么一个期限,是想要给我下套吗?
而且还提到报社,这是想要双管齐下吧!
当我楚牧峰真是初出茅庐,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