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那信使以为我军乃是曹军,并无怀疑!且这只是一封督战的口信,却没有机密到不可言说的程度,是以霍弋轻松的套出了话。”简雍点头道。
“霍弋怎么说?”张飞转头问道。
“霍将军认为,张郃接信后,必然要大举进攻,以夜袭为最大可能,他要张将军领军坚守营寨,防止被袭,另外还要张将军另派一支奇兵,多带我军旗帜,在张郃出击袭击瓦口隘营地时,自小路与霍弋本部人马,抄袭张郃大营,张郃见瓦口隘久攻不下,必然回军,届时曹军见大营被夺,必然心神失措,翼德可率军出击追击曹军,必可收复巴西失地!”简雍一五一十的将霍弋的原话说了出来。
“他奶奶的,这小子恁狡诈!”张飞骂娘,却引得简雍附会的大笑。
张飞却知道,此时时间紧迫,却不是骂娘的时候:“传令官!”
张郃接到了丞相信使,早已惶惶,现下局势微妙,自己虽凭人众,却奈何不了缩在瓦口隘的张飞,自己凭借掠取的粮草欲与张飞在这瓦口隘对耗,眼瞅着对面的情绪越来越焦躁,叫骂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甚至有时候这张飞居然装醉来勾引自己去进犯。
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很有可能汉中的局势胶着,成都对张飞的供给开始供应不上了,自己只需要在瓦口隘静等张飞军粮尽溃败,再乘势追杀即可。
魏公的一封催战书让张郃失去了忍耐的心情,自己本是河北降将,在曹军中凭着多年的功勋,地位虽高,却少有盟友,一但为丞相问责,想要翻身便是千难万难了。这催战书一来,便是能战也罢,不能战也罢,只能是硬着头皮与张飞一战了。
张郃是个生姓谨慎,却又机变灵敏之人,善于使用地形的优势来击败对手,此次作战,己方首次在地势上处于弱势。但他知道,一场战争的成败无疑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说到人和,己军久困于营寨,虽吃了几次败仗,但自入巴西,便所向披靡,到了这里憋屈了这么些曰子,只要自己鼓动得当,士气上是不存在问题的;地利上自己已然是差了一筹,想要扳回劣势,只能从这天时上下功夫了。
张郃传令诸军,要诸军三更造饭,四更整军出击,袭击瓦口隘。
军令一下,张郃便知道,成败便在此一举,自己曰后的命运究竟如何,也只能看这一仗的胜负。胜了自然是自己在曹公的心中再进一步,败了,自己的命运只能交由天定了。
夜幕沉沉,仿佛给了张郃最好的借口在今夜发动袭击,大雨不知何时自天空飘落,稀稀落落的声音捶打在曹军尚未苏醒的帐帘。
埋伏在曹军大营十数里外一处密林中的霍弋本部,简易的帐篷下,骑士们强忍着簌簌而下的雨滴,静等着张郃大军出营的时刻。
张飞没有睡,瓦口隘中自己轻自布下了天罗地网,两千奇兵人人带一杆旗帜,在小道埋伏已毕,只能着隘口里喊杀声起,便直趋张郃的大营。
双方都在赌,区别只是,有人有把握,有人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