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妘身为沈妤的亲姐姐,又是宁王妃,沈家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断了对宁王的支持,但定然会产生隔阂,也算是给沈妤姐弟添点堵,而且沈妗也会因此讨好景王。
最重要的是,若怀庆公主受伤了,沈妤会受到惩罚,她自然乐见其成。
但现在,事情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沈妤和沈明洹居然成了救了怀庆公主的功臣,真是功亏一篑!
沈妗掩住眸中的怨恨,淡淡道:“五妹受伤了,我们自然要去关心一下,走罢,我们也跟上去。”
沈娴见沈妗这般虚伪,心下冷笑,面上带着担忧,“三妹说的是,五妹大病初愈,又接着受伤,运道也太差了,作为姐妹自然要去安慰安慰她了。”
沈明洹先一步找到了严苇杭,将此事说与了他。严苇杭大惊,“竟然发生了这等事,不知郡主如何了?”
沈明洹语气微冷,“受了伤。”
严苇杭很是内疚,“在严家竟然发生了意外,是我照管不周,我现在就让人叫大夫过来给郡主诊治。”然后吩咐婢女道,“去将二姑娘请过来。”
严卉颐正在花厅里招呼客人,听到婢女的话,立刻过来了,严苇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她。
“快带我去。”严卉颐道,“现在只能委屈郡主到我的房间了。”
面对温和的女子,沈明洹不好冷着一张脸,客气的道:“有劳。”
言罢,就和婢女带着她去了。
人走了以后,严苇杭冷声道:“去查一查此事是何人所为。”
敢在严家耍出这种手段,他们当严家是可以随意被人利用的吗?
很快,沈妤为救怀庆公主而受伤的事传开了,大家都不敢置信,明明以前沈妤就是个绣花枕头,她今天这般‘英勇’,这还是以前的沈妤吗?
不管外人如何想,沈妤被请进了严苇杭的闺房,一起进去的还有沈家姐妹。
少倾,大夫就进来了,为沈妤诊了脉,又检查了一下伤口。
“我给郡主开个药方,按时服用,记得每日敷药换药,多休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了。”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沈婵对沈妘是彻底另眼看待了,她十分关切道:“大夫,不知五姐的额头会不会留疤?”
大夫摆摆手,“只要好好敷药,应该不会留疤的。”
沈婵和沈婉都舒了口气,“多谢大夫了。”
大夫一出去,沈妗和沈娴也围了上去。
沈妗又是自责又是心疼,看着沈妤被包扎好的伤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拉着她的手,“五妹也太冲动了,若你有个万一,我该如何向大姐和祖母交代?母亲也会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照顾好妹妹。”
沈妤将手抽出来,笑容淡漠,“劳烦三姐为我担忧,大夫说了,并无大碍。”
“那是你命好。”沈妗秀气的眉头皱起,真像一个心疼妹妹的姐姐。
沈婵哂笑一声,“马后炮。现在担心起五姐了,怎么方才五姐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不在呢?我猜猜,难道是躲在哪里看戏?”
“七妹,都是一家子的姐妹,你怎么这样说?”沈妗很是表情无辜而伤心,“我知道你素日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用这件事来诬陷我啊。”
然后,她看着沈妤道:“五妹,不是七妹说的那样,我真是全心全意为你着想,方才见那么多人围着你,我怕去了给二弟添乱,就想着过一会再来看你……”
“我自然是相信三姐的。”沈妤淡淡笑道,“三姐,我现在要换衣服了。”
沈妗这才注意到沈妤满是褶皱和泥土的衣衫,赶紧道:“那你快些去罢。”她对严卉颐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劳烦严二姑娘了。”
严卉颐就像是没感觉到屋里的烟火味,只是道:“算不得劳烦,本就是我们严家照管不周。”
重新换了衣服,沈妤便提出告辞离去了。
严卉颐道:“郡主先回府养病罢,改日我和二哥定亲自登门道歉。说来惭愧,二哥方才派人去查了,并未发现那匹马被人动了手脚,亦没有找到从中作梗之人,真是对不住郡主。”
沈妤不在意的笑笑:“对方既然想害我,自然不会留下把柄,二姑娘不必内疚,这件事你们也是无故被牵扯进去的。”
“多谢郡主体谅。”严卉颐这么说着,心中却觉得奇怪。
沈妤这般通情达理,温柔娴静,根本不像传言说的那样娇蛮任性,难道传言有误?
这么想着,几人便出了院子,沈明洹已经焦急的在外面等了,看到沈妤出来,立刻迎了过去。
他让紫菀看顾好沈妤,又对严卉颐道:“劳烦了。”
此时,外面还站在不少看热闹的人,沈妤目光扫过他们,准备离开,突然她目光一顿,一个很熟悉的人映入眼帘。
沈妤微怔,原来……是前世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