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跟敏姐儿的亲事订下来了,这是大好的事儿,大家商量着在家里办一场花会,你看看怎么安排吧?”
王氏福了福身,回道:“回母亲,按说,雪姐儿与敏姐儿的亲事议下来,这是大喜的事儿。
不过,办宴会的事儿,得先禀明舅母,得舅母点头才行,这是其一。
其二,就算舅母点头,府里现在进得少,出得多,早已捉襟见肘了,大家商量着办花会,那得大家商量着每人出多少银子才行。”
秦老太太一听没有银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怒目道:“你就是个败家娘们,好好的家,在你手里都变成什么样了?
真是笑话儿,老娘从小到大,就没有短过银子。这到老了,变得没有银子了?”
孙氏看向王氏,“二嫂,不能吧?我们来京城三年多,不曾办过一次宴请,现如今家里喜事连连,办场花会庆贺都没有银子?”
方氏,秦老太太紧紧的盯着王氏,等待她的回答。
王氏扭头看一眼孙氏,然后看着秦老太太道:“回母亲,
从母亲带着三弟四弟他们来到京城算起,到今日,也有三年多的时间。
府里的一切开销均从公中出,母亲的嫁妆中,门前街的杂货铺子、大水井的脂粉铺子的收益放在公中,供一家人的开支用度。
媳妇的嫁妆中,城外的一个庄子,大桥头的布庄铺子的收益放在公中。
再然后,就是老爷跟四弟在衙门的俸?放在公中。公中的进项就这几项。”
王氏说到这里,转头对钱嬷嬷道:“嬷嬷去吧账本拿来。”
钱嬷嬷应声退了出去。
王氏转过身来接着说道:“母亲带三弟四弟到京时,公中共有六万四千三百两银子,这些当时给母亲过过目的。
这些年,做买卖的人多,竞争大,生意不好做。
母亲的两家铺子,大水井的脂粉铺子,前年起,月月亏,连着亏了半年,母亲把铺子转了出去,公中便少了一项收益。
门前街的那家杂货的铺子,去年也亏了大半年,母亲让我托人转出去的。
媳妇那间布庄,这两年经营也很吃力,每月只有五六十两银子利润。
老爷与四弟,在衙门里做事,每月该多少银子多少米多少炭多少绢折成银子,都是有定例的。这就是我们府上所有的家底。
而府里,一大家子的开销,媳妇记得过大概。
母亲说的,老爷,三老爷,四老爷,是家里的男人,身上不能短了银子。
三位老爷每月每人三十两,三三得九,一个月,三位老爷就得支出九十两,一年十二月,按三年算,三位老爷这里就三千二百四十两银子。
这还不包括三老爷额外支出去的,三老爷前前后后支了有十来次吧。数额大小不一,少的几十两,多到上千两。”
孙氏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老爷他支银子做什么?”
王氏扭头看向孙氏,回道:“三老爷说会文需要的开销。”
秦老太太见孙氏管儿子的事,板着脸道:“老三媳妇,你那么激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