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商熹夜醒来,窗外天光微亮。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垂眸一看,只见小女匪一只手和一条腿搭在他身上,小脸窝在他颈间,睡得很是香甜。
从他这个角度看,她两排小刷子似的睫毛长得不像话,浓密飞翘,小巧的一点琼鼻莹白可爱,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跟小包子似的,看起来就软软的让人伸手想掐。
回手轻轻揽上她小小的肩头,惹得她在他颈间蹭了蹭。
小猫儿一般。
她额头柔软的绒发好似挠到了他的心上,让他好一阵悸动,身体瞬间便有了反应。
不是生理的日常反应,而是……
商熹夜从未有过如此体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受惊弹起,下意识要趿鞋起身离开,麻木无觉的脚底蹬在地上,才想起自己如今不良于行。
酣睡中的姬凤瑶猛的被人一甩,本能去追逐长腿逃跑的“抱枕”,迷迷糊糊地抓着某人的衣襟从后面双手一环,手中握住了一样东西。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弹飞出去,摔进床辅最里侧,甚至还撞到了墙。
“啊!”
“姬凤瑶!”
姬凤瑶的痛呼声和某王爷气极败坏的吼声同时响起。
姬凤瑶揉着被撞得生痛的后脑勺,迷糊爬起,哀怨瞪着面前那莫名其妙动怒的男人控诉:“王爷,人家不过是太累了,所以才不小心在你身边睡着了,你用得着生这么大气摔我吗,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好不?”
“你!”商熹夜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兀自强忍、强忍再强忍,羞恼至极,过了好一会儿才朝门外大吼:“进来!”
看着怒气冲冲(仓皇)离去的商熹夜,姬凤瑶莫名其妙。
窝草,这货是突然狂犬症发作了吧?
不就是跟她又睡了一夜,又不是没睡过,至于整得像被她霸王硬上弓了么?
就他这态度,他以后还想让她给他针灸、还想她救他的命?
朝堂之上。
商熹夜坐在轮椅上,位例文武百官之首。
姬臣海和姬凤鸣大模式样地站在两侧四例百官之间的金銮殿上,对皇帝要给他们封官赐爵的提议未可置否。
等皇帝长篇大论完,姬臣海才慢悠悠道:“皇上,臣与小儿就是山野匹夫,素日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您要封我们官职也不是不行,就怕到时啥都不会做,净给您和诸位大人添堵。”
“这……”皇帝噎住,不得不承认姬臣海说的是大实话。
殿上诸位大臣也是交头接耳,显然谁都不想姬家父子被分到自己这一挂。
“皇上”姬臣海扫了一圈诸大人,腆着脸道:“不如您就赏臣一个候爷做做,再给臣父子俩挂个虚职。如此您的恩典到了,咱们父子每天就上上朝,逗逗鸟,领份闲薪也不必想着回秃鹫寨,干劫富济贫那营生了。”
姬臣海的话一落,朝堂上顿时炸了锅。
“非皇亲贵胄,又无战绩功名,如何封候!”
“区区一介土匪招安封候,传出去它国,岂非要叫人笑掉大牙!”
“这使不得啊!”
皇帝看着殿上议论纷纷的群臣,而轮椅上的九王却是少有的神色反常,对殿上所发生的事似乎置若罔闻,眼底滑过一抹愉悦,淡淡问:“肃亲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