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姜铁直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他还没有迈出这个坎,姜渔却看得比他更开,不等别人安慰她,反倒是需要安慰的姜渔率先开口,让爹娘不要担心,一切都好了。
姜铁直是既欣慰,又心疼。
说是说好了,实际上心里的伤口,又能好得了吗?
但正是因为知道姜渔心里难受,所以姜铁直也尽量不去触及她的难受,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一如往常般憨厚耿直的开玩笑……
“好啊,以后就留在爹爹身边给我们尽孝!”
“好!”
姜渔温柔一笑,眉眼弯弯,褶褶生辉。
姜母也笑着点了点头,却在抬手之间,悄悄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泪。
孙湘在门外听着这一切,她虽然没有进来看姜渔,但是一大早都在灶房里忙活,给她煎药熬鸡汤补身。
此时听到屋里传来的对话时,孙湘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都说女人有三苦,嫁不对好的夫婿是第一苦,生孩子时是第二苦,再有一个就是……丧夫三苦!
姜渔恰恰好占了第三条。
这第三条,是苦中之苦。
对于日后姜渔常住娘家的事情,孙湘不会反对,甚至满心欢喜,但欢喜之下,她只剩下了心疼。
都是女人,还是自己的小姑,遭遇这样的事情,谁能不哭?可姜渔倒坚强过了头,昏迷醒来,不但没有再哭再闹,反而微笑着安慰其他人……
“哎。”
叹息了一口气,望着天边的云彩,孙湘心中极其不是滋味儿。
她的丈夫姜国柱也在行军上战场的路上,惟愿老天保佑,保佑他能平平安安归来……
之后的这两天时间里,姜渔和父母一起给陆大牛立了个衣冠冢,就立在大同村的后山上。
那里风景不错,姜渔偶尔打猪草还会路过,还能陪着他说一会儿话。
犀牛村她暂时不会回了,尤其是那个小破屋,免得触景生情,免得睹物思人,索性不去不看,也省了心中苦涩,泪水涟涟。
济世堂那边,姜渔仍旧每天都在坐镇问诊,一如既往的温和,一如既往的耐心,有应必答。
即使偶尔碰到那种挑刺难缠的妇人找麻烦,姜渔也耐心的应付着,不生气,不发火,不怒不躁。
哪怕这一天,一个妇人因为想要免去问诊的诊金而当众撒泼,甚至胡搅蛮缠的出手,狠狠打了姜渔一个耳光时,她仍旧目光平静,眼神里无悲无喜。
即便她的发髻被打散,白净的脸浮现了红肿的手指印儿,她也无波无澜,盈盈而立,目光平静的看着正在指着她破口大骂的妇人。
她的平静淡然中,带着几分优雅和端庄,和泼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边上其他问诊的病人看到了这一幕,纷纷为姜渔打抱不平,甚至有好几个被姜渔救过命的,直接动手推搡起那妇人,以牙还牙的打还了回去。
“姜大夫是你说打就能打的吗?”
双拳难敌四手,在面对众怒时,那泼辣无理的妇人只能落荒而逃。
乔氏兄弟原本在抓药,见到这一幕立刻想要冲上前来,倒是里头的沈轻舟速度更快,几个箭步冲到了姜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