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宣今晚就要回S城,叶臻与陆怀远在酒店门口与他们告别。
“臻臻,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妈,有什么委屈别自己忍着。不怕的,有爸妈,还有阿远呢,我们陆家人怎能让外人欺负去,对不对?”
叶臻紧紧地抱着安女士,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直掉。
叶璃要在这种场合给她难看,确实是始料未及,虽然她并没有对她动手,但事情也是因她们叶家姐妹而起,她自己丢脸事小,陆家跟着丢脸或许跟江家还有可能有间隙,那才是事大。
可他们没有人怪她,还反过来安慰她。
那种不管对错都有家人在身后护着的感觉来得太强烈,直击心脏最柔软的那处。
他不仅给了她爱情,给了她爱护,还给了她亲切又温暖的家人。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唉哟,臻臻你别哭呀,我最怕人哭了,你再哭我也想哭了。乖啊,不哭不哭了……”
安女士轻拍着她肩膀轻声安慰着。
陆怀远无奈地递给手帕,安女士接过来,替在她怀中的女孩擦拭脸上像是怎么也流不完的泪。
叶臻抱着安女士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好了,爸妈要回去了,过来我抱抱。”
陆怀远伸手,将哭红眼的女孩接了过来。
安女士同陆德宣上了车,后视镜中,叶臻朝他们离开的方向挥着手。
安女士眼眶一热,眼角有泪溢出。
陆德宣叹息一声,伸手给她拭掉。
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六岁之后基本不怎么用他们担心。
安女士自己也想要个女儿,在儿子出国留学,公司运作稳定之后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但非常遗憾,在七个月大的时候因脐带绕颈而……。
从此,她就算再想要孩子,可一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她心里就悚得紧,陆德宣也是,所以,他们一直没再要孩子。
若是她们女儿还在,该同叶臻一般年岁了。
她是不是也会这样看着他们,不舍父母的离开?
-
黑色房车穿过夜色,返家。
叶臻靠在陆怀远肩膀上,抬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低头,伸手将垂在脸侧的秀发往后拨,指腹摩挲着她嫩滑无比的脸颊。
“你是怎么知道叶璃她说那些话?我们几时相识数年了?你以前见过我对不对?”
他刚才对众人所说那番话,不仅大家很惊讶,她也是。
那番话,是不是他故意编造出来哄骗众人给她拾回面子的?
可听他的语气,又不全然在编造。
可他是几时见过她的呢?为什么他从来不提?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哪个?”
“都要回,一起回。”
“贪心。”他淡淡地笑着,食指弯起,轻点了下她的俏鼻。“我刚到酒店,妈给我按了电话,正好将你们的对话全都听了。”
叶臻:“……”
安女士果然是……
“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
他顿住,看着仰头看他的女孩,深邃的双眼充满笑意,语气缓缓道来:“我确实是,认识你好多年了。”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啊?”叶臻瞪大双眸及嘴儿,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几时?在哪里?你快说啊!”
她心急地催促着他,双手揪住他胸前的衬衫。
陆怀远低低一笑,抬手,将她一只手拉下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与之交握。
“让我想想啊……”
第一次见她,是在大学毕业那年回国,陪同家姐回去看外甥女星辰。
那天下午才抵达襄城,家姐便接到星辰爷爷电话,称小外甥女上体育课跟几个小朋友打闹,不小心磕到手,正在医院检查。
他掉转车头往医院而去,在医院门口让家姐下车后才去找地方停车。
刚停车就接到国外来电,实验室那边有紧急事情需要他马上过去处理。
匆匆忙忙在急诊室找到家姐时,她正抱着星辰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小的外甥女却挣脱母亲的怀抱嚷嚷着:“我要陪臻臻打针,她超怕疼呢!”
说着,便冲到一个正坐在凳子上等着护士过来打针的小姑娘身边,两只小小的手环着她肩膀:“臻臻,别怕呀,疼一下下就过了,就像蚂蚁咬一样。”
陆怀远的目光随着外甥女的动作落到了叫臻臻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有一头乌溜溜的黑发,刚过耳际,用粉色像皮筋绑成小小的两束,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粉嘟嘟的,配着的小小鼻子,红润的唇儿,是个同星辰一样漂亮的小姑娘。
可爱的小姑娘听了同伴的话,轻轻地应了声:“嗯。我不怕的。”
谁知,说‘不怕’的小姑娘,在护士姑娘拿着长长的针筒过来时,还是怕了。
小姑娘并没有哭,只是在针头刺进皮肤前一刻,紧张地用另一只胖呼呼的小手颤抖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好像这样,就不会疼一般。
看着小姑娘可爱的模样,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打完破伤风针,两个小姑娘便手拉着手要去看另一个还在包扎伤口的同学。
青年身高腿长,立在人来人往的走廊边,两个小姑娘跑过他身侧时,头顶堪堪到他大腿,根本不知站着的人是何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他二十一岁,她六岁。
-
叶臻从未想到过,他与她的缘分会牵扯到如此深远的时光深处。
只是,只是,她那时候明明才六岁呀,他怎么可能将小时候的她与长大之后的她认出来?
“你后来一定还见过我对不对?”
“有没有?”
“在哪里?”
“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你快点说呀?”
“陆怀远……”
“陆怀远……”
“陆怀远……”
“你真是好坏呀,陆怀远……”
安静的车厢里,回荡着女孩清脆的撒娇声,震惊,喜悦,汹涌如潮。
他将她搂入怀中,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成熟的男人气息与女孩的清新甜润交融,亲呢得让人满心满眼都是甜的。
“再叫我一次。”
“叫什么?”
“叫我名字。”
“不要。”
“叫不叫?”
“不叫。”
“那叫老公。”
“陆生……”
陆怀远无奈了,略显粗糙的手掌眷恋地摩挲着她红润的脸颊:“真的没上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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