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远与叶臻的订婚礼,贺政哲与未婚妻余姗妮姗姗来迟。
两人一同出现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除了今日的男女主角,就他们风头最盛。
一个是S城政坛重量极人物,一个是政坛世家之后,两人往那里一站,气质出众,足以耀眼夺目。
余姗妮亲密地挽着贺政哲的手臂,画面恩爱缱绻极了。
陆德宣夫妇携着陆怀远与叶臻亲自向前迎接。
贺家大佬对于孙子及准孙媳妇的迟到场面性地说了两句。
“爷爷,阿哲临时有个会议嘛。阿远,叶臻,不好意思呀。”
余姗妮送上祝贺礼,态度大方有礼,一派大家闺秀的姿态,与众人寒暄虚礼。
“阿哲,我过去跟静嘉她们打声招呼。”
余珊妮离开时,贺政哲的脸侧了下,看向贺静嘉的位置。
贺静嘉正在陪霍夫人、贺夫人等一干女眷闲聊,她的身边,坐着神情冷淡的谢筱晴。
贺政哲看的人,是她。
只是,她连眼都不抬一下。
“你的好闺蜜来啰。”
贺静嘉碰了下谢筱晴的手臂。
她当然知道阿哲哥跟余珊妮过来,但她跟余珊妮一向不熟,也不想太熟。
余珊妮这人一向高高在上习惯了,不过她也不需要讨好她,他们贺家门楣不比他们余家低。
好闺蜜?!
谢筱晴在心底冷笑。
抬眼时,余珊妮已经走到眼前,一脸盎然笑意地同各位长辈抬呼,最后,目光落到筱晴身上。
“筱晴,好久不见,不给我这个老朋友个拥抱吗?”
余姗妮落落大方地朝她张开双臂。
“拥抱就不必了,喝一杯吧。”谢筱晴取过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敬你。”
余姗妮接过来,挑着精致的眉眼:“敬我什么?”
谢筱晴嫣然一笑:“恭喜你得偿所愿啊!”
得偿所愿,她咬得有些重。
余姗妮朝她扬了扬杯子,:“多谢,筱晴,也祝你早日能得偿所愿。我跟阿哲的订婚礼你没回来,明年我们结婚,你可不能再缺席啰。”
“好啊。”
两人脸上皆是言笑宴宴,水晶杯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余姗妮微仰着头,浅饮一口,握着杯脚的手指上,环形戒面闪烁耀眼,散发着晶莹的冷光。
“你跟阿哲也没久没见了吧,过去招呼一声。”
余姗妮放下酒杯,忽然伸手,亲呢地握住谢筱晴的手腕。
好久不见?
六个小时之前,她与她的未婚夫贺政哲先生刚刚共渡完良宵呢!
呵呵!
不过,这句‘好久不见’还真是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啊。
谢筱晴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带着抹恶意的报复感扬了扬唇:“好啊,确实好久不见了。”
两人走到与几位男性长辈说话的贺政哲身侧,余姗妮亲密的唤了声:“阿哲,筱晴过来了。”
贺政哲转身过来,与谢筱晴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贺生,好久不见。”
谢筱晴笑得如沐春风,坦荡自如。
贺政哲镜片下的眼眸波涛暗涌,看着那张不真实的笑颜,平静地吐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该寒暄寒暄,该客套客套,面具戴上,虚假得谁也看不清谁。
-
谢筱晴从洗手间出来时,差点撞上人。
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谁敢拦她的路。
“贺生,你未婚妻就在你身后不到五百米的距离看着我们。”
谢筱晴还真不是唬他。
洗手间外面的窗口,正对着花园,余姗妮正陪着长辈在闲聊,目光时不时扫过来。
隔着人群,花海,有没有看到他们站在一起,不好说。
贺政哲没说话,漆黑锐利的眼眸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她不放。
“贺生没事的话,我要出去了。”
她抬脚,与他错身而过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筱晴,你到底想怎样?”
“贺生,你呢?又想怎样?”她顿住脚步,小巧的下巴微侧过来,看到他耳朵下方那一抹被她故意留下的红痕,嘴角上扬。
男人又是一阵沉默。
“好久不见,送份礼物给贺生。以后,别老是让女人吃药。”
她走了,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贺政哲凛眸,捏紧手中的东西,眉峰聚起。
透过玻璃窗,她袅娜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眼前。
他将那个小小的东西放进口袋,拿出烟点上,烟气袅袅,模糊了他深邃锐利的眉目。
-
此时,一楼书房里。
陆方女士满面喜色地坐在轮椅上,她的对面坐着一位年近古稀却依然双目有神,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老者。
此乃S城最有名的袁先生,善风水,占卜,摸骨,五花八道皆有一涉,是确有真本事的人。
陆方女士与之私交甚深,往日陆家行何重要之事,都请他前来一看,这次婚宴日期,几时开始,场地布置,座席怎么安排都是他亲自看过,理应不会有任何问题才对。
今日请他过来是喝喜酒,但在订婚仪式过后,先生却面带些许疑惑,请陆方女士回书房一谈。
“先生,今日宴席是否仍有不妥之处?”
陆方女士示意管家出去后,才问道。
先生摇头:“也未有不妥,就是有些看不透。”
“看不透?人还是事?”
难得看到袁先生蹙眉深思的模样,陆方女士莫名有些担忧起来。
“人、事皆有。”先生如实道来:“今日在宴席上偶碰一女子,见她有些异像,出于本能便算了一下。”
“异像?”闻言,陆方女士有些不安,“有何不妥?”
“陆太安心。”先生抬了抬手,“这异像并非什么大恶之像。”
陆方女士:“那是如何?”
“我刚要靠近那女子时,异像消失了。”
“哪位女子?”
陆方女士这才后知后觉问起当事人。
今日宴请的都是最亲近的亲朋好友,若是谁出在宴席上不妥当,都不好交待。
“小陆太的孟姓友人。”
陆方女士惊讶。
那是叶臻的好朋友。
先生随即又道:“不必过于担心,她本质并无恶意,进来之前,我送了张平安符给她。”
陆方女士点头,又追问:“她们交往,会不会对我孙媳妇儿有影响?”
先生眉毛又蹙了起来,沉默不言。
“先生,可有化解之法?”
陆方女士与这些能人异士交往多年,知道他们有时候即使知道能算到未来之事,也不便诉之对方,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逆天改命是要受惩罚的。
只是,近来家中确有许多不安之事,原以为一场喜宴能化解些许,却未料到似乎又有新事发生。
见陆方女士又是一脸紧张不安的模样,先生摸了摸胡子宽慰她:“陆太不必过于担忧,万事皆有两面性。陆家数代积富存德,惠及后代,小陆生与小陆太皆是有福之人。”
话已至此,陆方女士知道他们陆家必要遇变数了,只不知变数几时来,几时消罢。
但愿托先生吉言,皆是有福之人。
“陆太看几时方便,挑个时间,我想与小陆太谈谈。”
“好。”
-
今日陆家大喜,陆方女士与袁先生并未谈在书房里谈太久,按铃让看管家进来推她出去.
她身体恢复得不错,但是行走还不是太好,干脆坐轮椅.
三人刚步出书房,便听闻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从楼上传来,随即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方女士脸色绷了绷,朝管家示意:“上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刚才的声音似是叶曦发出来的,她住二楼,宾客没有接受邀请的话断然不可能会上去打扰到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领命而去,才迈出两步,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飞奔而下,正是叶曦,满脸的惊惧。
“曦曦,不怕,到嫲嫲这来。”
陆方女士朝她伸出双手。
叶曦颤抖着小小的身子窝在陆方女士身侧,二楼楼梯口处,叶璃一脸委屈与无措地望着楼下。
-
管家出来,附在叶臻耳边低语了一句,叶臻脸色微变,跟几位长辈致歉后快步回主屋,陆怀远正被贺政寰一帮年轻人围在中间,眼角的余光处瞥见她提着裙摆匆忙离去的背影,长眉微蹙。
“失赔一下。”
他放下酒杯,跟了回去。
眼见叶臻、陆怀远双双进了屋,自家女儿又不见踪影,罗依莲心头一凛也跟了过去。
-
叶臻进屋,第一眼就看到叶璃两手紧抓着裙摆,咬着唇一脸委屈的模样站在那里-
见她进来,声音哽咽地叫了声:“姐……”
“曦曦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你这辈子都不会安乐。我叶臻说到做到。”
叶臻没空跟她演戏,经过她身侧时,丢下狠话朝书房而去。
叶璃看着叶臻的背影,用力地掐紧自己的手。
书房里。
只有陆方女士陪着叶曦。
叶曦情绪已稳定不少,看到叶臻后放开老太太的手朝姐姐奔了过来,扑进她怀中时,哽咽又模糊地唤了声-
“……姐……姐……”
叶臻抚着妹妹颤抖不已的身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曦曦,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姐……姐……”
细若的声音再度传入耳内,叶臻先是一愣,几秒后反应过来。
“曦曦,你能说话了?对不对?”她蹲下来与妹妹通红的双眼对视,急切又期待地看着她的神情:“再叫一声。”
叶曦看着姐姐,眼睛一眨不眨,抽抽泣泣地张了张嘴:“……姐……姐……”
叶臻的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
客厅里。
陆怀远一进门,叶璃红着眼哽咽地叫了声:“姐夫……”
“你在客厅等会,我去看看叶曦。”陆怀远朝她点了点头,进门之前,管家已将事情大致跟他说明。
见他要往书房走,叶璃向前一步拦住他,委屈得泪眼盈盈。
“姐夫,我真的不是故意吓到叶曦的。我只是进来要去补妆,正好看到叶曦上楼,我想着我们姐妹俩好久没见面了,就想跟她招呼一声,但是她跑得太快了,我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话到最后,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陆怀远不动声色地将一块白色手帕递给她:“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必道歉。我进去看看她们。”
说着,没有多停留便朝书房而去。
叶璃紧紧攥着还带着他体温的手帕,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还在流,嘴角却悄悄地弯了起来。
刚才一番话,半真半假。
她进来补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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