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愤得无以复加。
霍云易在一个不经意的抬眼间,就与自家老父亲一双喷火的眼对上了……
霍父羞愤交加,霍云易更是震惊得无以伦比。
刚回过神,老父亲的拐杖也重重地落了下,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结实的背后……
“行了,行了,你给住手。”
终还是不放心的霍夫人赶了上来,将气得理智全无的老头子给拉走了。
房门关上之前,怒意上了九重天的霍父声音哄亮地响着:“霍云易,你马上给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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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忽地一片安静。
三秒之后,贺静嘉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霍云易……惨死了……惨死了……”
“霍云易……我还要不要见人……”
“霍云易……你太不要脸了……”
“我不要脸,还不是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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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父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再次被气得进医院了,但是家庭医生过来给他量血压,还算正常。
霍夫人本来想骂他几句的,但为了不刺激他,决定沉默。
“回家。”
喘过那口气之后,霍父绷着一张脸起身。
“这么晚了回哪个家?”霍夫人跟在他身后出来。
“老霍家。”
在这里呆下去,他真的会被他们这些不知羞耻的后生给气死。
他现在不想见他们任何人。
“你刚不是还让阿易下来吗?”
“让他来气死我吗?”
老头子头也不回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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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易下楼来,正好目送二老的车子离开。
“真是伤脑筋。”
他抚了抚额头。
这日子,怎么就这么精彩,刺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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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怎么这么狠心?下手这么狠,疼不疼?”
“疼也得忍一下。”
贺静嘉给他上药,不时地念着霍父的狠心,把他的背打出好几条明显的淤青,还渗出血丝了。
她光是看着,都觉得心疼得不行。
真是下手太狠了,过分,好过分。
年纪这么大了,打人还这么有力。
霍云易听着她在耳边不停地埋怨老父亲,低笑一声,笑声沉沉的。
“笑什么呢?”
她问他。
“以后是不是应该要改口了?”
“改什么口?”
“你说呢。”
贺小姐上药水的动作顿了下。
在明白他的意思之后,手上的动作忽然加重了几分,重重地按在他的伤口上,疼得霍云易闷哼出声。
真是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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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着这种痛并快乐的,不仅仅是霍云易。
大年初八,很多公司新年开工第一日,霍希安是被电话吵醒的。
年后,两个停止数月的项目要重新启动,他这个负责人却到中午都没在公司出现,甚至手机也不接。
一直到公寓里的电话不停地响起来时,他才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扶着腰,一手握着电话,满脸的起床气,杀气腾腾的想宰了对方。
“霍希安,你知不知道公司所有高层管理人员都在等你开会?你竟然还在睡觉?你有没有搞错?昨晚做贼去了啊?”
贺静嘉在电话接通后,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她昨晚也折腾很晚,也想好好补眠,谁知宏宇那边的人等不到霍公子,手机也打不通,就只能打到她这里请示,裁定即将进行的工作项目。
她也还没睡够呢!她也有起床气的好不好?
但是她的气不能朝那边的人发,只能发到霍公子身上。
“我不舒服,别吵了,会议改到下午。”
霍希安揉了揉胀得难受的腰。
“不舒服?”贺静嘉冷呵一声:“霍公子你还真是娇贵得很呢!不舒服去看医生啊。要不要我帮打电话让DR。黄过去看你是不是怪要挂了?”
“就这样。”
霍公子懒得跟她争执,直接挂机,然后又拨了电话去公司,简单交待了下,转身过来时,薛嘉瑜不知几时回来,手中提着个袋子站在房门口看他。
“还是很疼呢?要不要去拍个片看一下?”她小心建议道。
“啰嗦。帮我擦药。”
霍公子面色有些难看,转身趴回床上。
薛嘉瑜从袋子里拿出从DR。黄诊所拿回来的药油,倒了一些在掌心,涂到他精实的腰上,缓缓的推了出来。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只闻她的手掌摩擦他腰部的“悉悉索索”的声响。
“你多重?”
趴在床上的霍希安忽然开口问了句。
薛嘉瑜顿了下,回他问题时,脸有些热:“142……”
嘉嘉身高170,体重一直都维持在116左右,她比嘉嘉矮一公分,体重却比她多出那么多。
虽然她肉呼呼,但是她很健康,以前她也不在意,更不会刻意去减肥。
但是被他这么一问后,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应该要减一减了,再加上他的腰会痛,就是昨晚抱她起来时,不小心给扭到了……
真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尴尬……
“呵呵……”
都快要赶上他了。
霍公子呵了两声,没再问。
薛嘉瑜也尴尬得不知与他聊什么好。
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近距离地相处过,她怕自己说多错多。
“行了,去帮我拿衣服出来。”
药油在他背后擦出一片火热,开始发挥功效,疼痛开始减轻,他朝身后的她道。
“你要去公司?”
“恩。”
“不能休息一天呀?”
“不能。”
谁让你那位乖姐姐想罢工就罢工,不过,宏宇的负责人现在是他。
他霍希安还没有差劲到少了一个贺静嘉就什么事也做不了,最多就是自己再辛苦一点,也绝不能让那个嚣张的女人看他笑话。
薛嘉瑜去更衣室,帮他把衣物都找了出来,搭配好领带,袖扣,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上。
他洗漱出来,站在那里,张开双手等着她把衣物套到他身上。
这动作,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做得这么理所当然?
要是贺静嘉,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还有可能踩他几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薛嘉瑜倒是觉得没什么,他腰疼嘛,做什么都不方便的。
她还见过她老爸,某次怎么也找不到袜子放在哪里,朝君姨大发脾气,气得君姨将一抽屉的袜子全都往他身上扔。
“有什么好笑?”
她给他系领带时,见那温润的颊畔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时,他漫不经心地问句。
“没什么。”
她没想到,她在不自觉间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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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去拿药时,顺便把午餐也带回来了。
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起吃东西,同样是没什么交流。
薛嘉瑜都习惯了他不说话的样子,或者真的是没什么要跟她聊的。
跟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私密空间里相处,对于霍希安来说也是第一次,更别提这个女人还是他以前拒绝过,不想招惹的。
他与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相处,聊天在他们之间发生得太少,甚至觉得有些别扭。
而且,他也不喜欢跟女人没有目的的聊天,没这习惯。
就算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他也是很烦她们在他耳边叽叽咋咋个不停,烦透了。
所以,薛嘉瑜不说话,他索性,什么也不说。
正好,耳根清净。
-
用完餐,她收拾善后,他要去公司。
两人一同出门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却依然沉默无言。
霍希安平日出门一向不用司机,但是今日他腰疼,薛嘉瑜想让他不要开车,又怕他不高兴。
只在他上车前,只说了声:“小心一点。”
“恩。”他只应了一个字,关上车门,踩着油门离开。
薛嘉瑜看着他的车子离开,消失在眼前,久久没有动。
他们这样算什么呢?
不是男女朋友,也算不上是P友吧?
朋友?更不是。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想太多。
人生短暂,有的人会经历无数段美妙的爱情。
而她,仅仅是年少时的心动就持续那么久。
暗恋也是爱情的一种,是她一个人思来想去也没有出路的无奈。
十二年的光阴真的很漫长,她喜欢的那个男孩渐渐长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以前的他不喜欢她,她也没想过要纠缠不休,甚至连那个不请自来的小生命都能狠心地割舍,只为了顺他的心,与他撇清瓜葛。
多年后再次见到,她也从未想过要与他发生些什么,甚至主动的避开他。
可如今,他不过多看她一眼,多跟她讲一句,她就如同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不管将来他们会怎么样,不管他给于的是什么,至少现在,她真实地拥有过,已经满足了,总算没有辜负她一路蹒跚而来的酸涩。
人群匆匆忙忙,各式各样的面孔从她眼前走过,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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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结束,没有三更啰。
可怜的财财狗啊,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