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木屋之中,陆宁慢慢品着此地山茶,味道有些苦涩浓烈,但很提神。
燃了艾草,没有蚊蝇,置身其中,观远方林木山峰,倒是另有一番韵味。
这是甘家后宅的一处靠近绿林的别苑院落。
下首坐着的,有甘氏的母亲甘老太太,甘二郎、甘二郎的妻子焦氏,另外就是甘氏。
甘大郎在东都扬州行商,甘三郎去帮哥哥的忙,都不在甘家村。
甘老太公被大夫切过脉,说是没有大碍,现今服了药,已经沉沉睡去。
看着这位俊美的少年国主,甘老太太虽然有些拘谨,但偶尔偷偷目光瞄过去,却好似看姑爷一样喜爱。
甘氏俏脸一直滚烫,低头不语,由主母变成这位少年郎的小妾,甚或,是地位更低的奴婢,现在又是在母亲及兄嫂面前,实在有些难以自处。
虽然,父母也好,兄嫂也好,都极为趋炎附势,只怕,他们巴不得自己快些成为陆宁这个当今东海国主第下的宠妾呢。
不过,甘氏心里,想想一路来发生的事情,心里又甜甜的。
那刘志才,是断然不敢做出这种事的,那王缪欺压甘家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刘志才却一直巴结那恶贼。
而陆宁呢,第一次来,就将那恶贼打了板子,还要收押进监牢,准备审判他犯下的罪过。
父母也好,兄嫂也好,都以为是陆宁因为喜爱自己,爱屋及乌才会整治王缪。
不过,他,他是这样想的吗?
他,喜爱自己?
甘氏俏脸又一阵滚烫,心下呸了自己一口,想什么呢?
“第下,听刘佐史说,原来,原来王缪的那远方堂兄王吉,输了三十万贯给第下?”甘二郎,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
陆宁笑道:“他太贪心,所以就输了这许多。”
刘汉常的话坐实了,甘二郎心下苦笑,这位国主第下,可真是,真是谁都惹不起的霸王啊!
甘老太太和焦氏,都是倒吸口冷气,三十万贯,这,好像想象不出来是多少财富,普通农家,一年花销,也就一贯钱。
甘氏对钱财并不怎么看重,心思不在这里,但心里却是越来越奇怪,陆宁,为什么一直家里穷困潦倒呢,以前痴痴呆呆的,现在应该是病好了,却变了个人一样,难道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天y u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
一名婢女突然匆匆跑进来,进屋跪下急急道:“第下,老夫人,二少爷,二夫人,大小姐,刘佐史传话,已经从王家搜到金阳丹,带了回来。”
甘家人都大喜,但在陆宁面前,自然不好表露出来。
甘老太太只是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陆宁笑道:“老夫人,你们去看看,那物事对不对,刘汉常糊里糊涂的,莫搞错了!”
“好,好。”甘老太太这才起身,陆宁对她的称呼,她虽然诚惶诚恐推拒了几次,但陆宁一直这样叫,她也没办法。
甘老太太顿了顿,又道:“主君,您尊贵之人,想来每日都会沐浴,这里虽然简陋,但有一个好去处。”
“后山下有一汪泉水,常年是热的,主君若不嫌弃,可去沐浴,老奴已吩咐乡民,不可离村,是以,……”
老太太又顿了顿,“贵儿若去侍奉主君沐浴也无妨。”
莫说去泉水旁,村落都不许乡民们离开,自也没人有千里眼能偷窥。
甘氏立时俏脸通红,尤其这话,还是母亲说出来的,哥哥嫂嫂更都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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