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有条不紊的下达一条条命令,将那鱼刮鳞破肚。
血流了一地,他却用汗巾捂鼻,要笑非笑的问:“你招还是不招?”
那日跟随而去的官员正是现今向他汇报案情的绯袍官员,行刑之后他足足请了三天病假,再来时还身体虚弱,脸色苍白,比之裴寓衡还不如。
大理寺的官员谁还敢看不起裴寓衡,貌似他们所认为的弱不禁风、年纪尚轻、毫无经验、心慈手软,都是他们瞎想的!
有能力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大理寺的人心悦诚服折服在裴寓衡手下。
而遇见这种他们解决不了的案子,头一抬,第一反应就是找裴寓衡拿主意,见他不在,立即催人去找。
这才发生刚才在郑家的一切。
绯袍官员也是暗暗叫苦,他从裴府找到郑府,谁能想到坏了裴少卿与美同游的机会,早知他就不抢着要接近裴少卿的差事了,悔矣。
“裴少卿!淳元!等等我!”
萧子昂的声音在马车后传来,裴寓衡将案卷放好,对绯色官袍的人道:“你且先回大理寺,让大家将证据整理清楚,待我稍后回去再行分析。”
“是!”绯袍官员头也不回,半点不想知道这个要和裴少卿,抢栖霞亭主的萧子昂会说什么。
马车停在道边阴凉处,车夫正是王虎,萧子昂赶到时,裴寓衡接过王虎递来的水,正小口抿着。
他用一种十分舒适的姿态斜靠在车厢内,泛着病态白的脸比手中水杯还要白皙通透,嫣红的唇,轻缓离开水杯,美得动人心魄。
睨着萧子昂道:“萧御史中丞有何事?”
“淳元莫不是对栖霞亭主不在意,我刚向郑府提了亲,你怎的不问问我?”
心爱的小娘子被另一位四品官员提亲,怎么他都应该留在郑府外面等他讨个说法,可他倒好,自己走的快,反而让他追。
他不在意的模样,就如同根本没有将萧子昂当成对手一般。
事实也确是如此,要是在咸满州不知萧子昂底细时,他可能会乱了分寸,可现今,裴寓衡勾起了一侧的红唇,说道:“萧御史中丞不顾世俗目光,也要强加在我与栖霞亭主中间,想必早已想好,我多言无益。”
萧子昂骑在马上,动动缰绳让马靠近马车一些,“那可不一定,淳元,你说我这番提亲,郑家会不会想阴差阳错的将栖霞亭主和十一娘换一下,让我迎娶栖霞亭主,你觉得几率大吗?”
他故意这样问,想刺激裴寓衡,谁不知道裴寓衡和宣月宁郎有情妾有意,是一对神仙眷侣。
裴寓衡淡淡瞥了他一眼,早已洞悉他的小心思,“我觉得,至少九成的概率。”
看着那张分外能迷惑人的清隽面庞僵硬住,裴寓衡没有控制自己,轻笑出声,“郑家不想我娶月宁已是事实,萧御史中丞在此时提出换女一说,既能给郑家解围不用让月宁嫁我,又能将十一娘摘出来,毕竟,我是肯定不会娶她的,她日后要嫁谁,郑家自有定论。”
他就差说,萧子昂此番动作,可以将郑亦雪送到十一皇子府上,加强郑家和十一皇子的联系。
萧子昂一口气堵在了嗓子口,这都是他想拿来挟持裴寓衡的理由,反而被他挑破了。
“淳元,分析的真是透彻,”他拍着手,“可我怎么觉得,淳元一点都不着急?”
裴寓衡伸出手,在他紧盯的目光下,坦然将水杯递给了王虎,同他道:“蜂蜜放的多了些,太甜。”
“是,郎君,我回头少放一汤匙的蜜,我怎么调都调不出七娘的手艺。”
“恩,回头我让她教你。”同王虎说完话,他才转过身看向萧子昂。
萧子昂又是心中一闷,已是笑不出来了,不在说些有的没的,直接切入重点,“淳元,你要是求求我,我不就趟这次的浑水了,郑家两个女儿,不管是真嫡女还是假嫡女,我娶谁关系都不大,只要你开口,我立马就去让郑家敲定我和十一娘的婚事。”
他将婚姻大事,如此儿戏的说了出来,他不在意自己未来的妻子是谁,于他而言,不如让裴寓衡低头服软来的重要。
毕竟裴寓衡已经成为了他走上权位的拦路石。
王虎在一旁听在此话,怒不可遏,利索地翻下马车,就要朝萧子昂而去,一副要将萧子昂按在地上的气势,“放肆,你竟敢让郎君求你!”
他来了洛阳又长了不少,如今一尺九的身高,站起来丝毫不逊于骑在马上的萧子昂。
“大郎!”
裴寓衡出言阻止,王虎愤愤住了手,抱臂护在裴寓衡的马车前,大有裴寓衡一声令下,就让萧子昂头身分离。
“淳元,你觉如何?若是觉得颜面无光,那我还有一个法子,只要你……”
“萧御史中丞,”裴寓衡打断了萧子昂的话,将马车中的案卷递给他,“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