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缘从床上下来,嗅着院中飘荡的花香,这种香味清新淡雅,虽算不上多神异,但却能够清心宁神,至少天牛坊这边的百姓晚上都睡得特别香,计缘本人睡得也是,否则这半年梦得也不会这么安逸,这梦中前半段以意修行为主,后半段则意识似有似无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修行了。
不过起来之后的感觉却十分不错,应当也算是卓有成效。
拉开袖子看看自己的手臂,虽然消瘦少许,但并没有太夸张,如今身内五行之气虽依然是涓涓细流,但胜在五行灵性圆满,生生不息,睡梦中能吐纳灵气的情况下能补足五行元气滋养周身,至少不那么容易饿死了。
将自己披散的长发束好发髻,从床头取了墨玉簪插好,前鬓后披自有韵味,这份手艺估计上辈子很多年轻人都不懂了。
若是细看这墨玉簪,则会发现玉质剔透好多,就算是当初将之贩卖给计缘的小贩也认不出这是曾经的劣等玉簪了。
或许是无垢身的影响,也或许无垢本身就是因为自己的某种变化而生,计缘也不去多虑这些,只知道好处就是很多时候省了洗漱之功,东西也都结实耐用了不少,至少他现在三套衣服,一白一灰一青都没再破过。
披上外衣取了装有纸鹤的锦囊塞入怀中,计缘走向门口,床边青藤剑悬浮而起也跟随身后。
打开了房门,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看看外头花开枝头的大枣树,正有成群的蜜蜂在树丛见飞舞,采集着这非同一般的花粉。
计缘可以少吃东西,不代表他不喜欢吃东西,同样的更不代表他不会有饥饿感,虽然这种感觉是可以弱化乃至接近摒除,可吃饭乃是计缘人生一大乐趣,是不会放弃的。
比如这自家院中大枣树酿的枣花蜜,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肯定也是会风味独树一帜的,宁安县附近应该也没什么养蜂人,估计就是野蜂了。
“不知道这蜂窝在哪呢?”
听闻此言,怀中锦囊内的纸鹤朝着外头拱了拱,一个小小的纸脑袋冒了出来,折歪着头以便仰视自己的主人,计缘也有感低头看了看。
“你知道?”
下意识的这么一问,纸鹤动作就大了起来,没几下就极为熟练的钻出了锦囊,展翅飞了起来。
“哎哎哎,打住打住。”
计缘哭笑不得的看着这迫不及待要当带路党的小纸鹤。
“这枣花才开,就是酿蜜也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事,下次吧!”
实际上,顺着蜜蜂飞回去的线路,计缘也是能找到蜂窝所在的,刚刚也就是那么顺嘴一说罢了。
居安小阁的院门半年未开,县中人估计一直以为计缘不在,算算日头尹家二宝也快出生了,尹夫子怎么也会写信过来的,八成都在县衙存着。
计缘直接出门去了县衙拜访,果然发现那边压着三封信,两封是尹青的,一封是尹兆先的。
外头吃完一顿饭回来,计缘坐在居安小阁院中就拆开了三封信。
前者的第一封信除了道了道学院生活,后半段有些东扯一句一扯一句的提到自己那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字里行间足见心情复杂,也问计缘去不去婉州,去的话什么时候走;
第二封则是差不多快两个月前写的,应该是写信给县中朋友得知计缘“出远门了”,所以写信告知计缘,自己先和书院三名好友一起游学去婉州了,希望计先生也能来。
尹兆先的信则是很直接邀请好友计缘去婉州,请他参加之后的满月酒或者百日宴,如果计缘去的早就摆满月酒,如果计缘去的晚,就摆百日宴,言语间希望计缘能去的意思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霍,我这要是不去,尹夫子不至于和我断交吧?”
尹兆先有浩然正气在身,与他朝夕相处的夫人不会有什么胎气不稳的情况,肯定是十月怀胎足月而生,计缘掐指算了算,还有差不多一月时间。
既然如此计缘也不再磨蹭,进屋收拾一下东西,要带的也不多,除了书籍,就是笔墨纸砚和另外两套衣服。
这几年也不是白修的,至少袖中乾坤之术推敲出一些眉目,虽然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做到“寄物织藏,展千容之变,噬万物而归”的设想地步,但至少悟出一些“变”的道理,是形体之变也是寄藏之变,比之寻常乾坤纳物之术单纯寄物藏物还是有很大不同了。
自然地,修行有进展,所能纳物的量也就多了一些,挤挤还是能塞得下这些东西的。
随后也不留纸鹤在家,直接就离开了小阁,这次干脆就不告诉胡云和陆山君自己的动向,反正他们两个在山中修行得还算安稳。
。。。
根据《百府通鉴》记载,婉州丽顺府风景秀美物产丰富,尤其是婉州丝织业冠绝天下,至少在成书年代称得上是政通人和。
但放在如今的时代,如果是某个说书先生的故事中,就得在婉州往事的开场阶段加上“曾经”一词了。
婉州大地丝织业的巨大利润带动了婉州经济,随着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