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君的外表可不像是孔武有力的样子,不说细胳膊细腿吧,至少也是斯斯文文。
不过这个江湖本来就有诸多奇人异士,一些玄妙武功也不以身体状况区分,地板上的筷子还在颤动,足以证明站起来的这个人是个高手。
听到陆山君明显带有讽刺意味的声音,江猛眯起眼上下看看他道。
“阁下是哪路高手,此人在江某和友人酒里下毒,又持刀行凶,一切后果都是咎由自取,轮不到外人来管吧?”
陆山君笑了。
“没有没有,在下其实对这个姓樊的并不在意,只不过那边那位欠了我一点债,你又恰好和他是一道的,干脆一起帮着还了。”
兰宁克冷哼一声站起来。
“哼,阁下说得是我?我怎么不记得在哪见过你,更不记得曾欠了你什么债务?”
陆山君没有说话,双手左右拂了拂袖子,身上的衣衫居然缓缓变换了颜色,从之前的青衫变化为一身浅黄之色,衣袖边角的黑纹流云也往上延展,简直好似一片花纹。
这一幕看得周围的江湖客心中都产生惊愕感。
“这人难道会法术?”“亦或是在变戏法?”
“不清楚,有些诡异啊!”
“看那姓江的和姓兰的怎么应对了。”
……
旁人声音细碎,除了好奇也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头,而江猛和兰宁克本人的压力也大了起来。
这衣服颜色变化如此显眼,搞不好上头有毒粉,或者说如果真的是个会法术的法师,也会很棘手。
这时候陆山君看了看江猛,视线扫向兰宁克。
“我这幅样子你当然不记得,给你点提示,好叫你知晓我的来头。丁丑年初春,牛奎山上山神庙前,我聆听先生教诲,饶了你们一命,作为约定,你九人逃得性命后,此生立志为侠,他年由我亲自下山查看你等是否履约,兰宁克,想起来了吗?”
陆山君说话的速度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兰宁克的心头,他的眼睛也是越瞪越大,眼白处更是泛起血丝,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脸色变得极其苍白。
他想起来了,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想起了牛奎山山神庙外的一幕,再看眼前这书生的衣衫颜色。
‘这,这是……’
兰宁克心神巨骇,身子在缓缓后退,有些记忆你以为忘记了,其实只不过是深埋在心中,这一刻危机接近,一下全都想了起来。
“兰兄,此人是什么路数?”
江猛死死盯着陆山君,见对方真说出了个所以然,想着询问一声兰宁克,不过后者的情绪显然已经不太稳定。
“江,江兄,这个可,可能不是人……”
“你说什么?”
兰宁克因为强烈的恐惧,不但话音很小,语句也断断续续。
“他说我可能不是人!”
陆山君咧开了嘴,双掌的手指一根根勾起,呈现一种筋膜凸显的勾爪状,抬起头声音低沉却响亮的说了一句。
“我也用虎拳,看好咯。”
话音一落,陆山君张嘴一哮。
“嗷吼————”
轰隆……
周围所有人全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巨大的咆哮声使得整个酒楼的瓷器餐具都在“哒哒哒哒哒哒哒……”抖动,甚至有不少开裂。
江猛更是好似脑子挨了一击重锤,整个人一下懵了,耳中全是“嗡嗡嗡……”的声响。
但人浑噩,视线却还在,在他瞪大的眼睛中,看到的是陆山君微微躬身,斜着肩急速接近。
恍惚间,好似看到一只吊睛猛虎带着“嗷吼……”的咆哮声扑来,气势流动到骨骼带动,无不如猛虎扑食。
江猛身体想做出反应却好似极其沉重,周围的一切有那么一瞬变得极其缓慢,根本还来不及抬起手,在电光火石间胸口就被对方斜肩狠狠撞中。
“砰……”“咯啦啦啦啦啦……”
骨骼的一串脆响中,江猛的胸口整个凹陷进去,随后左胸一痛。
“轰……”
仁贵楼二楼的窗墙直接炸开,一条人影带着木屑碎片,生生砸穿了酒楼木墙之后,飞出七八丈砸到了街道上。
江猛这会还没有死,整个人在外头颤抖着,口中鲜血喷涌说不出话来,双手双脚好似全都骨骼碎裂动弹不得。
“嗬……呃……嗬呃咳……”
眼神死死盯着客栈二楼方向,低头看看自己胸口,那里有一个大洞。
强悍的身体素质让他多撑了这么一会,随后瘫倒在地气绝而亡。
客栈二楼,陆山君举着一只带血的手爪,掌心处有一颗染血的心脏依然在不断跳动。
“哦,原来此人之心还是红的。”
这一式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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