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道行高绝之辈我见过不少,虽然很多我都看不透,但这位仙长的感觉尤为特殊,是位修真之辈。”
修仙与修真一字之差,哪怕在修行界也很多时候都混用,但在四听这里说出来,意义自然不同。
而且仙器就算在各仙门中也是镇门之宝,仙器有自己的思想和喜好,灵性甚至不输寻常仙修之人,更有甚者还有器灵化形的,除了第一代主人以外,仙器往往极少再次认主,只不过有念旧之情会庇护所书宗门。
能带着仙器出门的就那么几种可能性,都不是简单的“非凡”一词能概括的了。
听四听这么说,玄心府的修士也略微上了心思。
……
飞舟上也很热闹,同样有各种店面和小集市,更带有一些异域特色,一些船上做生意的凡人不时就会带着极重的方言味吆喝两句,请才上船的仙长或者凡人过去瞧瞧他们的店面。
虽然此世间因为修行之人教化的缘故,文字相通,各处官话也能交流,但地域跨度大一些口音的差异就大了,会有自己的方言并不奇怪,但以往方言官话痕迹很重,计缘大多能听懂。
这边飞舟上一些人私下说得方言,已经快到了计缘听不懂的地步了,以至于计缘频频皱眉,以前他还以为各处言语习惯应该都差不多的,就是当初在东海遇上的那支寻找仙霞岛的船队,虽然口音大,但也能交流。
魏元生和尚依依当人同样听不懂,几个弟子辈的年轻修士面面相觑,然后魏元生直接询问边上的裘风。
“师父,他们说的是什么话啊?”
“是啊,那边的话音完全听不懂。”
裘风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一块,他也没出过云洲,只好看向自己师兄,后者和他半斤八两,于是居元子便开口解答。
“云洲在很久以前,曾经有兼领神道的超级大王朝统辖,在慢慢开垦云洲的过程中,王朝内部由于日久年深积累的矛盾而产生内乱,但分崩离析后,云洲人族百姓本就源出一流,加上千百年的统一管辖,祖辈根深蒂固的语言记忆,哪怕不知古史,如今言语上多处有异但也是大同小异。”
“可跨越云洲的话,方言差异性有时候会大得夸张,当然,寻常意义上的官话还是大体相通的。”
这话不光魏元生等人受教,计缘也是头一回知道,以前接触过的信息都没涵盖这些。
在去往自己飞舟客舍的时候,一行人几乎除了居元子,其他的都充满好奇,就连计缘也是如此,只不过计缘面上不显罢了。
飞舟这种巨大的法器,内有乾坤几乎是公认的,玄心府的这一艘也一样,内部远比外头的船体要大,内里的船舱分为多层,各有千奇百怪的用途,住人的区域大多环绕在船体周边。
从这一点上说,这飞舟的实际使用面积就算比吞天兽背部要小,也不会如体积对比那么夸张。
东张西望地走了好一会才看到了自己的住所,计缘可算明白为什么叫客舍而不叫客舱了,那完全是一座带着围墙的小院,比居安小阁还要大。
一位面生一些的玉怀山真人手持令符往小院一甩,院中一道朦胧的法光闪过,院门也自动打开,能看到其中有花有树有桌有景。
“还不错,大家进去自己找房间休息,出入就凭借身上令符。”
“是!”
“是!”
一众弟子回应完就略显兴奋地各自跑了进去,师兄弟之间结伴找房舍,不过都很识趣的找靠外的,里头的留给长辈。
一日之后,坐在自己房中卧床修行的计缘感到周围微微震动,虽然对于常人而言细不可闻,但对于他来说算是很明显了。
这种动静只说明一件事,玄心府的界域飞舟,开始升空离港了。
计缘立刻从床榻上起来,打开门,见到居元子和玉怀山极为称得上真人的修士也在这一刻出来。
裘风还朝着魏元生所在的房间叫了一声。
“元生,飞舟起航了,不出去看看?”
“什么?现在吗?来了!”
“我也去我也去!”
一众弟子辈纷纷出来,随后同长辈一起以类似缩地之法快速到达飞舟甲板。
外侧,稍远处的顶峰渡集市上依旧熙熙攘攘,而这边的飞舟缓缓升起,下方的云雾如浪涛拍打船底,随后与之两分。
月鹿山的山与雾显得烟波浩渺,而飞舟一点点拔升,则犹如在轻微的重压感中远离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