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刚刚做了个很真实的噩梦,有些惊魂未定,出了一身虚汗。”
萧凌闻言一惊,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刻走近几步低声问道。
“爹,您是不是梦到一条宽广的大江,梦到一个叫萧靖的书生和一只江中老龟?”
萧渡身子猛地一抖,面色惊骇的看向自己儿子。
“难道你也梦到了?”
萧凌脸色难看地点点头。
“孩儿也梦到了,那老龟帮助书生萧靖获得融化富贵,后者还其百家灯火,只是那灯火很不对劲,不久就引来天雷劈江,那老龟更是在狂风暴雨中怒骂萧靖……”
萧凌说到这里,望着面色同样难看至极的萧渡,小心的询问道。
“爹,这萧靖,不会是我们萧家的先人吧?”
萧渡点了点头,下意识看看书房窗户和门口方向,压低了声音道。
“萧靖,正是我萧家才开始发迹之时的那位老祖宗,那江中花灯......若为父所料不差的话,那根本不是什么和善之家的灯火,而是,咕噜……”
萧渡咽了口口水,声音更压低一分。
“当初贞太祖皇帝晚年诛杀开国功臣,许多老臣被诛九族甚至夷三族,杀得朝野上再无从龙之臣在世……那些灯烛,应当就是从这些血流成河的家中取的……”
萧凌也下意识跟着咽了口口水,又是惊又是带着怕,哪怕不懂修行,也知道这绝对是及其阴损的事情,而之后天打雷劈的动静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爹,您还知道什么?”
“呼……这都不知道多少代以前的陈年旧事了,爹哪里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若非这个梦,爹都不清楚咱萧家祖上还和妖怪接触过呢……但以前我确实听你太爷爷说过,说家中有条祖训是让京都萧氏后人,不要靠近春沐江,说那条江和咱们家犯冲,但也没讲得如何严重……”
“春沐江……父亲,为何我们做了同一个梦?这梦……”
不用萧凌多说,萧渡现在也觉得这梦可能是真的,而父子两人做了同一个梦,肯定预示着什么,并且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在萧家两父子疑神疑鬼的时候,萧府院中,计缘与老龟的一缕神念正望着书房方向,不过因为那一场梦,老龟的虚影有些不稳。
计缘将视线转向老龟。
“计先生,我……”
刚刚梦中老龟的妖煞气其实略微有点“超出历史”了,正是因为老龟这神念自身怨念牵动,在计缘面前显露出这一点,让老龟有些不安。
“如此往事,换成计某也未必就能完全看开,被如此恩将仇报的戏耍,若还不容你怨恨一下,岂不太没天理了。”
听到计缘这么说,老龟微微松了口气,但又有些疑惑计先生带自己来此的原因。
“如今萧氏面临重大变局,也算是你同萧氏了却这一段因果的时候了。”
“可,可萧靖早已经死了,也定在阴司受尽刑罚,如今的萧家人与我……”
老龟犹犹豫豫地说了这么几句,就见计缘闻言一笑。
“计某只是让你了却这一段心结,至于该如何做,就看你自己了,京畿府和通天江的鬼神都会卖我几分面子,不会约束你的。”
说着,计缘又看向萧氏书房的方向,良久之后淡淡道。
“想明白了就自己散了念头吧,也不用过于讲求世俗之见,令己心安即可,时候不早了,计某也该休息了。”
说完这句,计缘的身形缓缓消散在老龟面前,后者愣了一下之后,继续将视线投向萧氏书房,直到这一缕神念再也维系不住,自己消散在院中。
……
第二日清晨,荣安街的尹府之中,另一处客院的一间屋内,杜长生终于清醒过来,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尹府客房的天花板,他其实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感受计缘意境最深,加上用力过猛,导致神魂沉浸于意境,到最后更是陷入自身意境之中,导致肉身失去神魂主持,看起来简直是个将死之人。
现在杜长生最大的问题只不过是心神消耗过大,经过这段时间休息也算缓和了不少。
在杜长生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有御医来例行察看,见到前者睁开了眼,赶忙小跑着过来。
“杜天师,您醒了?感觉如何?”
杜长生现在才刚刚回神,抓住御医的手紧张地问道。
“成了没?成了没?”
他对晕倒之后的事情毫无影响,生怕自己给搞砸了。
“成了成了!天师真是有大法力,尹相身体正在康复中了!”
“哦……成了就好,成了就好啊……”
杜长生长出一口气,这种表现更是看得御医肃然起敬,这才是高人风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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