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在,说来也有趣,一些洞天福地的高人,有时候也会以此嘲讽天界天神不过是初生牛犊......”
老龙揪着计缘的事说了一通,计缘听着也觉得有趣,好嘛,自己的名字还成就了一条鄙视链。
两位老友多年未见,一个想听一个想讲,老龙虽然不是喜欢到处听八卦的人,但毕竟这么多年岁月呢,能说的事情几天几夜都讲不完。
胡云出门还碗的时候都忍不住在门外吐舌头,他见老龙的次数不算多,但也知道应龙君属于那种沉默威严的人,今天简直就是个话痨。
‘果然计先生就是厉害。’
这么想着,胡云已经走出了居安小阁的范围,正好撞见了一个男子在附近徘徊,此人微显富态脸色红润,还留着一撮小胡子,衣着并不华美但做工和材料极为考究。
胡云的出现就像是朦朦胧胧从小巷子那段走了出来,常人只会忽略过去,而这个中年男子却注意到了胡云,并且微微一惊。
胡云扫了那男子一眼,提着食盒离去,那男子微微一愣,眼神闪烁一阵后赶紧追了上去。
“看这位姑娘当是修行中人吧?”
“算是吧。”
胡云脚步很快,明明在慢慢走着,却以远超常人的速度接近天牛坊口,而那男子也轻松就能跟上。
“姑娘手中提着食盒,可是在这坊中人家留宿?”
“鄙人姓魏,祖籍德胜府,也常来这宁安县,对这里十分熟悉,不知姑娘是?”
胡云直接没理人,很快走到了孙氏面摊位置,这会摊位没什么客人,孙父也不在,不知道去了哪,就孙一丘一人在看着摊位,胡云将食盒摆在一张桌子上,随口招呼一声。
“都吃完了,来收拾一下。”
“好嘞。”
孙一丘赶紧过来,打开食盒从里面将碗筷拿出来。
边上的男子看看碗碟再看看这面摊,带着微笑再次开口。
“姑娘不是宁安县人吧?听说古之文圣故居就在天牛坊内,只是时过境迁早已消失了。”
胡云还是不理会男子,一边的孙一丘凑近胡云低声问道。
“姑娘,是不是有登徒子缠着你?要不要我帮你叫衙门的人?”
“不用。”
胡云收了找零,提起食盒转身就走,那男子还想追上去,可随着胡云几步跨过天牛坊牌门的时候,眼前却失去了胡云的踪影,就好像自己跟的本来就是空气。
“好高明的障眼法!”
男子皱起眉头,下一刻迅速返回面摊,这会孙一丘正要把吃干净面条的碗拿去洗。
“且慢!”
“啊?”
男子匆匆到了孙一丘跟前,在对方愣神状态中直接抓过了一叠用过的碗,凑近轻轻闻了闻,几息之后,又将上面的两只碗拿开,去了中间一只碗细细闻了闻,又抽出了一双筷子嗅了嗅。
这一幕看得孙一丘有些发毛,这家伙一准有病,不但是个登徒子,还是个变态!
那男子却已经面露惊色,这只碗上有一股淡淡的却又十分特殊的香味,他侧身望向天空,联想到了此前乌云压顶的景象,心中微微一颤。
龙涎!
龙涎是一种好听的说法,说白了就是水泽之君的口水,也既真龙的口水,散发奇异香味,天下识得龙涎的人很少,男子却能凭借细微的气味辨别出来。
得出这个猜测之后,直接掏出一两银子拍在桌上。
“这碗筷我买了。”
话音未落,男子已经拿着碗筷飞速离开,看得孙一丘眼睛都瞪大了,真是怪人怪事。
正当孙一丘拿起银子再抬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刚刚那个男子居然几乎贴着脸站在自己面前,吓得孙一丘猛得一抖
“哎呦喂——”
“我说客官,你不是走了吗......”
孙一丘看看街道那头,刚刚那人都已经跑远了,怎么忽然就回到跟前了,着实瘆得慌。
那男子却在上下打量孙一丘。
“我说店家小哥,你身上气相浑浊又似风云搅动,近期怕是要卷入什么大事里头啊!”
男子看了一眼天牛坊方向,想了下从怀中取出一个黄色锦囊递给孙一丘。
“这锦囊内是一张符咒,里面包裹着一枚祈福铜钱,关键时刻或能助你,千万别弄丢了,也不要轻易示人,贴身藏好便是。”
“符咒?”
孙一丘接过锦囊低头看了看,然后拆开封线往里一瞧,果然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符咒,里面包裹的应该就是所谓的祈福铜钱。
“客官,这......嗯?”
这么会工夫,那男子已经只剩一个小小背影街道远处了,孙一丘再上下翻看锦囊,发现一面绣有小字,不由读出声来。
“云山雾绕,观天地之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