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明知道三爷在会要客也不打声招呼就直接让她进来,犯了这样的忌讳,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听到动静,刘铭一惊之后扭头,看到是凌晓,表情中顿时带上了几分的古怪,而三爷倒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招了招手,唤她过去,随后半搂着她,让凌晓在身边的榻子上坐了。
顿时,刘铭看上去更显怪异,似乎惊觉到了什么,一双眼睛在三爷和凌晓身上转来转去,直到三爷提醒他继续往下说,才勉强收回心神。
凌晓自然也不是傻的,连刘铭都明白的事情,她怎能想不到?显然,这一切都是三爷有意安排,否则那位刘总管也不可能这么胆大,而三爷如此做的原因,大约是想告诉凌晓,他愿意交给她足够的信任。
回想起前几次自己主动在三爷会客的时候避开,三爷虽然不动声色却也称不上和悦的表现,凌晓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里不由得逐渐激动起来,心脏跳动的速度也似乎加快了几分。
倘若她真能得三爷的信任,能够在他手底下做事,证明自己的用处和价值,那么凌晓便不用像如今这样事事谨慎小心,唯恐自己说错做错了。
毕竟,放在身边逗趣的玩物和得力的属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可以在没了兴趣之后随手就丢,而后者除非犯了大错,否则不会被轻易处置。
——只要三爷能给她信任的话,她一定可以抓住机会,证明自己!这样一来就算宠爱不复存在,她也能凭着自己的能力有一席立足之地!
凌晓的目光灼灼,压抑着兴奋与期待,双眸璀璨若星,开始凝神倾听刘铭与三爷的对话,而一直分了些许心神在她身上的三爷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一丝的变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刚刚整肃了沪市,就打算把爪子伸到外面去了?你倒是野心不小。”
“嘿,这不是三爷您教的吗?斩草除根,一鼓作气!沪市虽然现在是在我手里,但是周围虎视眈眈这块肥肉的家伙可多了去了,我若是止步于此,大概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困死在这里,还不如乘胜追击!”刘铭摩拳擦掌,信誓旦旦。
“后防不稳也无所谓?”三爷挑了挑眉。
“后面,我会留些信得过的人,而且,不是还有三爷您嘛!”刘铭有些谄媚地说道“有您在,晚辈我自然是一千一万个放心!”
“少来!”三爷笑骂“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怎能插手?如今你闯出了名堂,不再是我手下的人了,自然要分割清楚些才好。”
刘铭闻言,面色一肃:“三爷,您认为我刘铭是那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辈吗?!你的教导提携之恩刘铭没齿难忘,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晚辈知道您不屑这个,以您的能力,倘若想要,整个沪省早就是您的了,哪里轮得到其他人?其实,我也不在乎这个,我只是想让人知道,我刘铭不只是个混混头子,也是能像大丈夫一样闯出一番天地的!倘若三爷您因为这个跟我生分了,要划清界限,这个沪市老子不要也罢!”
说到激动处,刘铭一拍案几,连以往在三爷面前不敢说的混话也冒了出来,虽然刚出口就发觉不对,却仍旧梗着脖子没有改口,涨得面红耳赤。
刘铭一片赤诚,三爷面上的神色也暖了暖,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应道:“行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倒没想到你这样激动。你的就是你的,我本不愿插手过多,免得落人口实,以后也因此而跟你闹出矛盾,但是倘若你有难处,我自然也是会帮忙的,而我若是有了难处”
“三爷您有难处,刘铭就是拼了这条命,赴汤蹈火也会帮你办妥了!”刘铭打断三爷的话,拍着胸口保证,字字铿锵。话已说到这份上,便没有必要再多言了,三爷微微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想去肃清周边便去吧,沪市还有我呢。”
刘铭大喜,连连谢过,像是得到父母师长嘉许的孩子——虽然看外表,三爷比他还要年轻上几岁。
多年的投资终究有了回报,三爷早就看准了刘铭这个人,将他从一文不名扶植起来,虽然如今仅仅是沪省,未来几年却会成为雄踞一方的军阀。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这个乱世,只要你停止攀登的脚步,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耳食。三爷虽然看上去清净淡泊、无为无治、与世无争,却以极为精准的眼光网罗、培养各个方面的人才,让他们死心塌地、感激涕零、尊敬钦佩,而三爷只需要坐在他们的背后,既安享和平、风雨不侵,又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有丝毫轻慢。
这样的做法是极难的,因为首先你便要已然站到了高处,令人只能仰望,其次你要慧眼识才,不浪费时间在庸才身上,也不能培养会反咬主人的白眼狼,最后,你要能一直维持住这份崇拜与感激,永远用着高人一等的眼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不留任何的败笔,不让任何人有小觑的机会。
凌晓自问就算重生个十次八次,自己大略也是达不到这种高度的,所以,她也只能当三爷手下被驯服的兽,就像是刘铭那样,早已习惯了为三爷的每一次嘉许而兴奋不已,为了三爷的每一次蹙眉而暗生懊悔。
连如今的刘铭都仍旧习惯性地依靠三爷,以三爷的意见为准绳,为三爷马首是瞻,自己同样这样的话,大概也称不上有什么太过丢人的,不是吗?凌晓暗暗安慰着自己,依在三爷怀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也只是和刘铭一样,被三爷完全驯化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归来按照约定来继续更新啦,大家么么哒虽然说好是下周见面,但是上午考完了下午就动笔写了,看我多乖!
感谢lingling和花殤丶落(x2)妹子扔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