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侦队那边认识好几个能手。
只要能找到这个人,就确立了突破口,假账再严密也是假账。到时候围绕这个人展开全方位的侦查,很容易就能找到漏洞,等伍向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掌握了证据。
到时候就算他在我们分行安插有内鬼,主动权也早就不在他手上了。诉诸法律,自然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妈妈这算无遗策的样子,听得小姨夫是吃惊不小。小姨夫一阵心惊地问道“南凯可是一家上市公司。
在市政府那边都是有挂号的。你这一手可是要将它连根拔起啊,到时候牵连甚广,影响肯定不小。你难道一点儿不害怕?”
光是想想妈妈要凭一己之力扳倒这样一家大公司,小姨夫就有点儿肝颤。妈妈眉眼一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脸色有些黯然地道“怕有什么用。若是什么都不做,就会成为南凯发展壮大的养料。
奋力一搏,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这么做不是想替那些股民和政府,惩治南凯这样的害群之马,无非是谋求自保而已。”
压迫之下必有反抗,从古至今都不缺这样的例子,但是有多少人都是浑浑噩噩,逆来顺受直到消亡。妈妈一介女子,面对一场四面楚歌的死局,竟有绝地反击的果断与决心,让小姨夫真的佩服不已。
看向妈妈的目光,又多了一层倾慕。见小姨夫又呆呆地看着自己,妈妈心中虽有不快,但话已说尽,最后的决定权全在小姨夫帮与不帮上,她也不好再严厉地斥责他。
只是不快地问道“你想什么呢?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啊?”小姨夫回神一叹道“哎,我以前觉得你就是比婉秋多读了几年书,外加性格强势了点。并不觉得你有多厉害,今天我算是真正服了你了,姐,佩服!”
小姨夫说着还拱了拱手,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这样毫不掩饰地戴高帽,还是这样一个与自己很不对付的人给自己戴高帽,纵使是妈妈也有了一阵经受不住的慌乱。妈妈霞飞双颊,啐了一口道“呸,你少给我灌这些迷魂汤。
我给你说这么多,可不是让你佩服的。你到底怎么想的,给一句痛快话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没时间再陪你磨蹭。”
今天能见识到如此多面的妈妈,小姨夫觉得已经足够他消化了,他一笑道“你都已经计划得这么周全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但是咱们说好了,以后我有什么事,你也得帮我才行。”
“你”小姨夫也不说具体帮什么,让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讲条件,妈妈一阵气结,但事情已经有了定计,妈妈也不可能在此时放弃,她狠瞪了小姨夫一眼道“看你自己办事的能力再来提条件吧。”
说着把茶杯一放,喊我道“走吧,小伟,我们回家。”小姨夫一笑,也没阻拦,最后打量了妈妈几眼,似在观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知道妈妈是有紧要的事情,但看到妈妈竟然要求助于小姨夫,我总感觉不是滋味。
尤其是之后几天,妈妈总要过问小姨夫工作上的事情,想找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线索。有时候在家里聊不够,甚至还经常有电话往来。小姨夫能找到与妈妈共同的话题,自然是事无巨细地会与妈妈详说。
而妈妈认真倾听的样子,怕是早就忘了当初说要把小姨夫当陌生人的话。事关妈妈的工作,我也不是要自私地吃醋,阻碍两人过从甚密的说话。可他们就这样把妹妹婉婉甩给我照看就过份了,看着他们谈着那些弯弯绕绕的问题,我连偷溜出去找张小胖玩的机会都没有。
连着几天做完作业,还得被妈妈强迫照顾妹妹,以方便妹妹不会打扰他们说事情。这两天,小姨夫还煞有其事地教我冲牛奶,换尿片,虽然并不复杂。
但婉婉只是我的表妹,又不是亲妹妹。让我做这么多,这甩锅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虽然我每次嘴上挂着油瓶地很不情愿,但妈妈眉头一皱,我还是得照做。
好在妹妹是真的乖巧,像只小猪一样,吃了就睡,就算醒着,有个摇鼓或者其它能发出声响的玩具逗逗她,她都能看上好半天。
事情不累,却是很无聊啊。听着他们说那些所见所闻,我都期盼着早点聊完回家。无聊中,我却也有些奇怪的发现。妈妈因为都是下班就过来,到小姨家帮忙做饭的关系。经常是穿着工作的制服坐着与小姨夫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