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阳村做豆腐的只有村头老杨家这一户,赶早老杨家的婆姨就下河挑了一担子清水,一会儿泡豆子可少不了这个。
肩上架的扁担累得她吭哧吭哧直喘气,一手一拽着一个木桶子晃晃悠悠进了村子,寻个落脚点歇一歇,会的瞅见对过来了个熟人儿。
杨家婆姨伸手一抹,撇掉一脑门子的汗珠子,扯出个笑来,“哟,这不是荷花妹子么,今儿咋又空……”
她这边喊得欢情,可对过那个女子压根就没搭理她,手里甩着个灯笼就过去了。
杨家婆姨咧着个嘴顿顿,回过神来,前后左右看了看,还好这会儿路上没人,要不叫谁瞧见了,还不笑话死她,说她腆着个热脸去贴人家的冷腚!
有啥么,不就是有个当村长的爹,还真当自个儿是啥千金大小姐了,好么楚戈不要你,该!
杨家婆姨扯了扯嘴,绕过扁担,抓着木桶直起身往自个儿家里走去。
得,这杨家婆姨是把荷花冤枉下了,人家这会儿是满肚子的怨气,哪有闲情跟别人打哈哈啊。
其实要说荷花心头这火气那是老早有了,前阵子赵婶儿来清帐是她撺掇的,目的是想让秀娘闹起来,她都能为了一件衣裳吵吵着奔了河,要是知道楚二哥外头还欠着账,那还不恼着回娘家去啊。
那天赵婶儿一直跟她打包票,说一定能叫秀娘闹腾起来,让她搁一旁瞧热闹就得了。
可到后头怎么着,还不是赵婶儿自个儿在那儿气得跳脚,还要楚二哥立马还账。
还好有她在一旁兜着,赵婶儿才喊着让贵喜给人家宽日子去了。
本来前儿楚二哥去上阳村给赵叔儿清帐,婶儿打发个小丫头来告诉她,她自是乐得过屋串门子来,也好见见这个冤家。
那会儿楚二哥跟赵叔儿闲唠的晚了,说要是回去,她便喊着让他上她家去,好么吃过晚晌饭再走么。
但是这个冤家说啥都不听,就是要走,连赵婶儿都说了,她一黄花大闺女都拉下脸开口了,这直愣子咋还不领情咧。
其实她荷花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你要走就走吧,往后日子还长着哩,还怕见不着面么。
可他临了来一句,说啥,“秀娘要我早点回家”,这才让她上了火!
那天她硬把自家的灯笼塞给楚二哥,就是要存个念想,改明儿她要上门去,说明来意也好气死那狐媚狸子,可没想到……
荷花停下脚步,瞅了手上的灯笼一眼,恼的扔到地上,快步往村口走去!
秀娘把盆子里最后一件衣裳搭到晾衣绳上,扯下袖子算是忙活完了。
把院子口那俩竹筐归置好,瞅了瞅门口,想起才那个女子,秀娘好笑的摇了摇头。
要说刚才那个郭荷花,秀娘倒是一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人儿,只是没见过面罢了。
记得原先,楚老爹虽说有意把她许配给楚戈,可背地里还是打发家里小子去下阳村打听楚戈的事。
其中有一茬还提到了这个郭荷花。
她是上阳村村长的闺女,私下里看上了楚戈,可他爹就她这么一个丫头,想要招个入赘的,那楚老爹自然是不干,俩家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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