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想到,这货进去了大半天,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死活。本来想开车一走了知,但想到十几年的交情,也是忍了下来。
“你再晚点出来,准备帮我收尸吧!”赵大锤站起来,脸色潮红。这车的空调坏了,让到他只能躲在路边的树萌下,只是这路边灰尘多不说,而且根本没什么乐子。
“走了!”叶政治用手上崭新的合同拍了拍他手臂,准备回镇上吃午饭。
“你签了合同?”赵大锤瞪起眼睛,望着那份崭新的合同。
“对!”叶政治点头,拉开副驾室的门走了进去。
“多少钱一方?”赵大锤跟着上车,急急地追问,已经生起了八卦之心。
“630!”叶政治别上安全带,没有打算隐瞒。
赵大锤侧头望着他,然后伸手摸他的额头,“你脑袋没发烧?630?”
“滚开!我清醒得很!”叶政治拍开他的手,眼睛很是自信,“做生意不仅仅是看账面利润,还需要看回款!银行为什么喜欢低息货款给大型国企,对于可以承受高息的中小企业熟视无睹?那是因为两者的偿还能力不在一个级别,给中小企业贷款极可能会成为一笔死款。”
叶政治突然想起了华夏的银行业,他们精于算计。这个占据垄断地位的行业,但却不承当支援中小企业的责任。就像拥有了一片渔场,它们只想着引来海洋的大鱼,从来不打算自己进行饲养。
不过这个状况国家领导层已经意识到,国营的银行其实并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本质更像是一个贪婪的商业机器。若不是看在他上交的利润还丰厚的份上,早就将它拍死。
只是问题出现,终究需要解决。所以近期政府已经开始计划开放银行领域,让民间资金充当急先锋,去支援那些中小企业。
“那个古华武我认识,我觉得他人还是不错的,讲义气,而且这赌钱有输有赢。凤凰石材厂那么大,没理由说挎就挎!”赵大锤睥了他一眼,然后扭动钥匙启动车子。
蚂蚁在公路边的沙地上继续爬行,车子绝尘而去,旁边树木上的知了仍然叫个不停。
在不远处的路边,正停着一辆黑色的标志,上面坐着的人毅然就是古华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不过很显然,他目睹了叶政治从石材加工厂出来的情景,特别看到了他手上的一份合同书。
“那个混小子!”
古华强望着那离开的车子,脸上的青筋直冒,双手紧攥着方向盘,让到手掌发白。
良久,古华强重新启动车子,从旁边的门口驶进去,那门口上面的牌子写着“凤凰石材加工厂”。
凤凰石材厂跟阿诚石材厂只有一墙之隔,二间石材加工厂是行业上的老对手。自从古华强介入石材行业,为了抢夺隔壁的资源,这些年没少打价格战。
价格战的目的是占领和抢夺市场,但是对利润是一个损伤。古华强不仅是在购入石料打价格战,在出售石材方面同样打着价格战,以致他承担着双重的压力。
古华强或许是一个精明的人,但恐怕并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凤凰石材加工厂的问题不仅是因为老板嗜赌,最为关键还在于经营上面,实行错误的“价格战”,早已经积厚难返。
他现在拖欠着石料供应商的钱,而石材销售商也拖着他的钱,陷入了三角债的旋涡之中。加上他最近在赌场手气不旺,让到他的债务窟窿越来越大,资金早已经捉襟见肘。
现在叶政治放弃他,反而选择隔壁的孙老头,让到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怨恨。就像一个赶鱼入网的渔夫,看着一条条可爱的鱼儿乖乖地游向网中,但有一条却机灵地潜走。
对于那条机灵的鱼,古华强自然不会赞扬,只想直接弄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