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支撑

漫着一股香火的味道。

    “节哀顺便！”

    过来的是七婆娘家那边的人，祭拜完之后向那角落的小女孩恭身。

    “谢谢！”跪在地上的小女孩规规矩矩地回礼。

    来人要离开，她起身相送，一直将人送到了门前的大树边，目送他们从路边离开。

    “对了，要喂鸡了！”

    小女孩的脸蛋粉嫩，突然抬起头，嘴上喃喃地转过身。

    她从门前的空地提起了那个用铁丝箍着的塑料盆，走进到厨房，将昨天剩下的米饭跟米糠搅拌，然后双手用力地提起鸡盆，放回原来的位置。那双短腿小跑到鸡舍前，将那个小木门打开，几只咕咕叫的鸡从里面冲了出来。

    咄咄……

    几只母鸡看到鸡盆，冲了过去，在那里啄了起来。

    “呃，要给牛喂水了！”

    小女孩站着愣了一会，然后想到要给牛喂水了，因为今天她不会去放牛。

    接着，她在屋里认真地打扫，然后又勤快地将桌子和凳子抹干净，因为后天她奶奶就要出殡了，这些桌椅到时都要用到。

    只是干完活之后，抬头望向门外，仍然没有人来。她突然间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门前黄皮果树旁边，有两块干净的石头，一高一矮，虎妞像以前那样，选择坐在那块矮的石头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面的小菜地，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下子成了木雕。

    这个背靠青山的小山村很是宁静，树梢上已经没了知了的踪影，正被灰色的天空所笼罩。远方的田野受到昨天暴雨的影响，嫩弱的秧正浸泡在水中，出现着一块块水田。

    灵堂中的烛火在静静地燃烧着，那些蜡水从烛身流了下来，很像又在底部凝结。三十公分长的香，正一点点地燃着，预示着时间正在流逝。

    这期间，那门前的小女孩一直坐在那里，没了之前那份活泼与好动。小脑袋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或者说根本没有思考，就在那里静静都坐着，仿佛时间也随之停止。

    在那三根香燃到还剩下一小半的时候，门前终于有了动静。

    “虎妞！”

    这一次来的是村里的人，刚刚从镇上回来，也是前来拜祭。

    “呃，六伯伯！”

    直到来人到了她的跟前，虎妞才发应过来，忙是请他们进堂屋，毅然像是一个小主人。

    “虎妞，好像变笨了！”

    跟过来的一个小男孩看着虎妞老久才发应，跟着取笑道。不过话刚出，他就缩回了脑袋，因为这很可能遭受到虎妞的反击。只是让他疑惑的是，虎妞没有跟他计较。

    六伯家人在灵堂上了香烛，行礼祭拜，而虎妞又规规矩矩地给来人回礼。

    六伯看着虎妞，一阵的心疼，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不过他发现，这小女孩表现着不符合她年纪的坚强，还给大家准备了茶水，将那些礼仪做得规规矩矩。

    当叶政治到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身影正拿着斧头在憋着力气劈着柴木，心里感到一阵的难受。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虎妞的老爹在二个月前犯了事，已经被关到了里面。只是七婆没有声张，所以这事并没传开而已。

    如今整个家里，似乎就只是这个小妞儿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