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飞到了数百丈开外。
易主天微抬右手,欲言又止,魏冲缠着扶猪山,的确可恶,但罪不该死,公主这一脚,十个魏冲也活不了,都说紫云公主火辣狠毒,由此可见一斑。
事实上,紫云公主那一脚踢到魏冲时,就已结果了魏冲的性命,只怕魏冲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死得如此容易,死得这般窝囊。
烈日下,杜小舞提了一桶水,正在菜园浇水,突然眼前有黑影一晃,抬头看到魏冲正朝这边砸来,登时惊得花容失色,急忙朝前奔去,想要接住魏冲,但这怎么可能做到,砰的一声,魏冲砸在粪车上,粪车破碎,魏冲的身子弹了一下,落到了菜地里。
“相公?”
杜小舞失了魂,摇摇晃晃地走向魏冲,魏冲全身染血,脸色青紫,她俯身紧紧抱住魏冲,只觉魏冲的身子软绵绵的,就如一堆肥肉,内中没有一根骨头。
魏冲全身骨骼尽碎,五脏六腑化为肉酱,死状惨不忍睹,杜小舞紧紧抱着他,泪下如雨。
突然魏冲睁开眼睛,茫然看着杜小舞,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杜小舞吓了一跳,迅疾推开魏冲,身子向后缩去,魏冲明明死了,怎会突然活过来?这一刻,她心中没有惊喜,只有恐惧。
魏冲躺在地上,猛地身子一颤,脑中如被数道闪电击中,涌现出许多稀奇古怪的记忆,家族内斗,父母双亡,灵根修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只是个普通的环卫工,要打扫八条马路,工作任务极其繁重,收入却不高,一场大雪降下,他奋战数天,终是累倒在雪地上,可这醒来,怎会拥有这些古怪记忆?
还有,眼前这个受到惊吓的美女,竟然是他的未婚妻?
魏冲想翻身起来,无奈身子骨散了架,软得跟厕纸似的,只得求救道:“小舞,快扶我起来!”
冷静下来,魏冲使劲咬了咬舌头,疼痛并未让他醒来,若这不是梦,那他就是魂穿了,这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上辈子做环卫工,累死在雪地上,魂穿到这个古怪世界,竟然是个掏粪工,苍天无眼,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相公,你没死?”杜小舞双目圆睁,一脸惊讶,旋即扑到魏冲身上,失声痛哭,从大悲到大喜,不过一瞬间,她再也支撑不住,嘶声发泄。
“小舞,让你担心了。我怎么这么臭?”魏冲颇为无奈,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好在这里还有杜小舞,总好过上辈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掏粪就掏粪吧,人的命,天注定,顺其自然就好,只是这一身的臭味,还是恶心至极。
杜小舞本来哭得极为伤心,闻言噗哧一笑,哽咽道:“砸破了粪车,能不臭吗?”她破涕为笑,吃力扶起魏冲,带他去洗澡,只要魏冲还活着,即便残了废了,她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假若魏冲真的死了,那她不知自己该怎么活,可能最好的结果是跟他一起去吧!
她扶魏冲到了房间,为他脱光衣服,又打来热水,仔细擦干净身体,整个过程,她脸不红心不跳,极其自然,反倒是魏冲,臊得脸颊发烫,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她一眼。
这也难怪,毕竟他还是童子身,害臊是正常的,但杜小舞如此自然,让他不解,细细回想,便有了结论,杜小舞实在是太爱魏冲了,即便没有成亲,也早将魏冲当成是她的相公,夫妻之间,自然没那么多禁忌,魏冲很想告诉她,其实她的相公换了个灵魂,最终还是忍住了,到了这个鬼世界,身边有她,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此后数天,魏冲一直躺在床上,虽然活了过来,但筋骨尽断,成了残废,好在杜小舞并没抛弃他,杜小舞一大早就出门,中午回来给他煮饭,吃过午饭后再次出门,直到天黑才会回来。
魏冲的记忆中,这个身体的主人,靠掏粪换钱,几乎已无法养家,而这几天的饭菜里,竟然有肉,这不得不让他产生怀疑,几次询问,杜小舞都是笑笑,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养伤,如此魏冲更为不安,杜小舞该不会是改良为娼了吧?
这种纠结和不安,整天困扰着魏冲,但他不敢直问,唯恐会气跑杜小舞,那样他就死定了。
这天直到天黑,杜小舞也没回来,魏冲躺在床上,颇为焦急,忽然一阵怪风吹开房门,阴气蜂拥而入,冻得他瑟瑟发抖。
“妈呀!”
魏冲一睁眼,看到一个白影站在床前,登时吓得哇哇大叫,那白影面白如粉,身穿白衣,头戴白色高帽,手持白色哭丧棒,正对着他和蔼地笑着,赫然是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