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盒子,“少不了你的东西,都是些宫外的小玩意儿,还请公主莫要嫌弃。”
“怎么会。”刘真宝贝似的抱着盒子不放手,“我长这么大,也才出过宫几次,好多东西见都没见过呢。”
两人又聊了会儿,阿文借口送刘真回去,顺便就去了德阳宫。
崔氏见到她很高兴,后者能安然回来已经让她诧异了,听到阿文说些战场上的事,绘声绘色的,即便没亲眼见过,也觉得身临其境一般,便更觉得阿文这趟不容易了。
“安处宫那边没什么动静,庄家上上下下都被太后‘留’在宫中,说让多耍几日,直到前线战报说赢了,才陆陆续续的将人送了回去,这一趟恐怕让庄家记忆犹新;菲仪宫倒是闹腾,只是皇上已经不吃她那一套了,那些手段也都无处施展,她就把视线放在了淑妃身上,每日都要明里暗里的奚落几句才肯罢休,两人现在是见了面就冷嘲热讽,根本站不得一起。”
崔氏一边说着宫里发生的事,一边又道:“她们三妃能形成对立局面,都多亏了你,你也是想寻个庇佑,要不本宫就去请了皇上,让她将你调到本宫的德阳宫,做个二等宫女,也好过在辛者库呆着。”
二等宫女还不是得伺候人,阿文舍不得辛者库的悠闲轻松,可又知道那里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一时间是左右为难。
崔氏也不催她,笑道:“本宫这话就放在这儿,你想好了再来告诉本宫。”
阿文连忙谢恩叩头。
马上要到中秋了,月亮也比平时圆亮了些,阿文坐在院子里,看着头顶的星宿漫天,陷入沉思。
她还有一个无人说的莫大疑惑,就是那个算计她的人。
那人定然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否则为何能这样的巧,还有前朝惠妃的衣服,又怎么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阿文心头乱糟糟的,知道她身份的人,统共也就那么几个而已,丁婆婆虽然没问,但阿文隐隐觉的,她或许猜出来了。
难道是丁婆婆?
想了想,又摇头否定,丁婆婆人老成精,若是要算计她一个小丫头,根本不用这样,何况她看得出来,丁婆婆虽说与她是合作关系,可关心是真切的。
那又会是谁呢?难道说还有什么人的存在她不知道而后者却知道她的?若是真的有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那她周围岂不是太危险了。
阿文脑海里突然莫名的浮现出一个人来,每每遇到危险,似乎都有那么一个人说要护着她,这种感觉,说实在的,真的是很窝心。
她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哨子,脑海里迅速想了一个由头,然后就对着哨子猛吹了一口。
悦耳是哨音在夜里想起,惊得桂花树上唯一一只小鸟也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阿文静静的等着,眼神四瞟。
过了一会儿,又从屋里拿出一壶泡好的茶和两个杯子,坐定之后就不再动了。
可等了片刻,手又忍不住的将头发弄了弄,觉得后脑勺的地方有些凌乱,她左右看看,无人,倒了点儿茶水拍在手上,然后抹在了头发上。
刚刚做好这一切,就听到院子里一阵轻微的响动,她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来,转身道:“只用了半刻钟不到,你莫非在这宫里安的家?”
言慕好笑一声,在凳子上坐下,打量了半瞬,才温声道:“瘦了。”
阿文忍不住一喜,“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晒黑了。”
“天这么黑,就算是晒黑了,我也看不出来。”言慕笑道。
惹得阿文哈哈大笑。
“你整日都戴着面具,恐怕面色惨白吧。”她打趣道。
言慕笑摇了摇头,“我天生皮肤就白皙,从母亲那里承下来的,父亲当年是有名的美男子,我的容貌也多承了他。”
阿文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撞似的,惹得心神一阵荡漾,她从来没听过言慕说起过家里的事,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儿?
心中虽然疑惑,可她却觉得莫名的有些开心,又回味起言慕的话,笑意不由得爬上了眼角:“莫非你带着面具,是觉得自己太美貌了,怕引得人们看到你的真容后犯罪?”语气却是充满了调侃。
言慕眼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可说出来的话让阿文有种撞墙的冲动,“你若是见了,恐怕会真的忍不住犯罪。”
阿文一口气梗在喉咙口,瞪着眼不敢置信,猛给自己灌了口茶才平静下来,她将发烫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笑道:“我的自制力一向很强。”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