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张扬跨过女杀手的尸体,打开了房灯。
脸色有些发白,掌指间粘腻的鲜血,让他胸中一阵阵恶心。看着一远一近两具尸体,张扬眼中更多的是茫然。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亲手杀人。
滇南荒山,两个匪徒与其说是死在张扬手中,不如说是死在“赤蜥”手中。
酬勤空间内,虽然见证了无数杀戮和死亡,但无论如何,他的心底终究知道那是假的。每一次梦境崩碎,他就可以缷下负担。
但是这次不行……
脑中微微传来一阵晕眩,他知道这是失血的症状。强忍着胃部的不适,他走进浴室,用匕首划破上衣,借着镜子观察后背的伤势。
皮肉翻卷,一道丑陋的伤口在背上拉出了将近十五公分的距离,所幸伤口并不深,但鲜血依然在缓缓渗出。
稍作清洗,顺手就用手中的上衣做了简单的包扎,张扬回到客厅,开始布置现场。
扭着头,将女杀手拖到了男杀手旁边,将她摆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同时强忍着恶心,用她手里的匕首再一次插进男人胸口的血洞。
而男杀手插在墙壁里的匕首也被他取了下来,塞回他手里,而后开始清理血迹,同时抹除了所有关于自己的痕迹。
将一切布置完后,张扬静静站在门边回想了一遍,确认这个杀手内讧后同归于尽的画面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破绽。
一开始他选择这间公寓,就是看中它周围都是空房,再加上打斗时三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而谨慎地没有闹出太大声响,深更半夜,应该无人发觉。
想到这里,他终于转身离开。
完美地避过小区监控,他就像从未出现在这里一般,回到了自己公寓。
公寓里依然静悄悄地,张扬蹑手蹑脚地从客厅里取出医药箱。走进自己房间。
关上门,他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解开身上粗略的包扎,血液有些凝结,即便动作很轻。依然痛得他一阵呲牙咧嘴。对着镜子重新清洗,消毒……
伤口在他如今强悍的体质下,已经微微有些收缩,但依旧还是有鲜红的血液慢慢渗出。
在伤口上厚厚地喷了一层云南白药,他这才取出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
特制的云南白药,苏家还有不少,都是苏云生以前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特种部队的专供。虽然没有传说里神乎其技的效果,但比起市面上普通的云南白药,还是好上许多。
收起匕首,将染血的棉花和衣服通通收到一个黑色袋子里,又把医药箱放回原位,张扬回到房间。
洗得通红的双手似乎还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张扬皱着眉。努力将那两张惨白扭曲的脸摒弃出脑海。
摇摇头,眼神里有些恍惚。
一开始,他只不过是想要学些防身的功夫,以期在危险时能有自保之力,却没想到小助为他订制的却是杀手的训练。
自然,小助的说法也没错,所谓自保,就是保护自己,击倒敌人,而杀手的手段。正是这八个字最有效简洁的贯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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