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欢呼雀跃,士气越发高亢了。不久后,有人建议道:“为了事情能持续发酵,我们今天一整天坐在这里,若是肚子饿了,各家人自己准备食盒。连续三天三夜,朝廷就会有消息了。”
“好。”
诸童生轰然应是,纷纷席地而坐,稳如泰山焉。
不过他们想连坐三天三夜却是难了,因为陈山崖已经从西城而入了。也是运气不好,陈山崖今天是出门访客去了,客在城外五十里。
衙役虽然快马去找,但还是耽搁了时间。陈山崖也是交集,便放弃文官轿子,坐了马车而来,一路颠簸,那是屁股生疼,浑身骨头似散架了一般。
陈山崖本就不爽童生无故闹事,这时候更是不爽的很。想着,“那陈孤鸿的文章老夫亲眼所见,老夫与县令都自愧不如。就算是陈孤鸿事先得了考题,但也有比我们水平还高的进士愿意为他做文章才行,陈孤鸿何德何能,安能请来那等人物?”
马车内,陈山崖的一张脸那是又黑又不爽。不久后,马车便来到了县衙外。马车外有随从高呼道:“学政大人来了,快让路。”
学政是秀才的老师,天生与读书人亲近。诸童生以为是生力军来了,窃喜不已。“没想到还惊动了学政,正好,我们今天就可以把消息传入朝廷了。”
想着,童生们自发引导人群让开一条路,引了学政马车进来。待到学政马车到了县衙门口的时候,几个为首的童生还整理了一下衣衫,冲着马车拱手作揖,礼仪恭顺。
不想看到的是陈山崖又黑又恼的脸,并劈头喝道:“你等童生落榜之后,不回家潜心作学问,来这里闹事,可是把读书人的脸都丢光了。”
诸童生被骂的一愣,大感意外,“这学政大人来了,不是来帮我们伸张正义的吗?”
面对学政他们是骂不出来,也不敢骂的。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童生便硬着头皮说道:“回禀学政大人,这一次县试有些不公平。”
“不公平,你们是说陈孤鸿吧?”陈山崖冷笑一声道。
“是的。”见学政的态度,童生们越发觉得蹊跷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告诉你们,老夫我有理由怀疑所有人作弊,却是没有理由怀疑他作假。”陈山崖冷笑一声,然后又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学生不知。”童生们脸色一白,更觉得蹊跷,畏缩道。
“我便告诉你们,他做的文章,老夫我也做不出来。真是惊才绝艳,老夫还默默看了好几遍,早已经记在了脑中,便朗读给你们听。”陈山崖冷笑一声,然后便张口朗读。
陈山崖不是本地人,口音是不对的。但是天运国自有一种官话,读书人一般都听得懂。陈山崖说的便是字正腔圆的官话,特别有韵味,十分好听。
陈孤鸿做的文章不说惊天动地,但也是惊才绝艳。在场童生听了一句,脸色便白了一分,听了十句,便已经一片铁青,听完之后,脸色漆黑。
现场童生嘴唇发紫,双手紧紧拽着,身躯微微颤抖。
而见童生们的反应,他们的家人虽然听不懂,但也觉得事情蹊跷,莫敢做声。现场鸦雀无声,只有陈山崖那一张漆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