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子,太学生的钱你是赚不到的,官家有专门的人来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人家什么都不缺,你怎么赚钱?”
王柔花对儿子的异想天开有些不赞同,像今日这样的机会不可能每天都有,太学生们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出来闲逛的。
他们的作息时间类比朝官,但是却远没有朝官来的自在,每日里不是苦读经书,就是参研各色判例,为自己今后做官打好基础。
“哼,太学对面就是马行街,也不知道那些官老爷们存的是什么心思,把青楼开在太学对面,这样哪里有心思读书?”
王柔花瞪了一眼乱说话的婆子,婆子自知失言,连忙抱住铁心源道:“我们源哥儿将来是要考状元的,是不是啊?”
铁心源笑道:“先赚钱,弄多多的钱让母亲享福,然后再去考状元。”
见儿子装傻充愣,王柔花笑的前仰后合,点着铁心源的小嘴道:“就这张嘴巧,以后饿不着了。”
铁心源见母亲的心思完全放下来之后,这才放心,不枉自己装一阵子孝子。
生活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除了屠夫帮的屠夫一天到晚总是来打听母亲什么时候加入屠夫帮以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烦恼了。
狻猊帮不见了,听说这一次是巡城御史发飙了,有一位御史无意中看到了那场厮杀,结果被吓得尿裤子,于是,开封县令就像是一头受惊的驴子一般驱赶着捕头捕快火速捉拿狻猊帮的唐金水。
每天看一瘸一拐的捕快巡街也是一大乐事,至少市面上安静了很多,就连丐帮最近都知道避开风头,免得那些捕快们将火气撒在他们的头上。
铁心源每天下午都会去废园看看,小乞丐们果然都搬去那里去住了,夏竦留下来的大床和那些青布幔,以及一些舍弃的铺盖,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上天的恩赐一般。
最大的巧哥儿也不过只有十三岁,最小的水珠儿只有四岁,比铁心源还要小一些。
为了给年纪小的孩子弄一口吃食,巧哥儿的腿被一匹马给踏伤了,在铁心源的精心照顾下,伤口恢复得很好,再有十余天就应该能下地了,这也让别的孩子脸上都多了一丝笑容。
“明天该水珠儿和我一起去太学门口赚钱了,宝哥儿,玲哥儿,寿哥儿站在一边帮我们把风,发现有太学的打手出来,就赶紧报讯,免得我再像上次一样被人家把裤子扒掉挂在那里示众。”
铁心源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
“晓得了。”别的孩子都齐声应答。
铁心源瞅瞅牵着自己衣角的水珠儿道:“你的任务就是哭,可劲的哭,哭的越大声越好。”
水珠儿把指头含嘴里小声的道:“我哭不出来。”
铁心源狞笑了一声道:“你一定会哭出来的。太学的学生最近变聪明了很多,五子棋已经不足以欺骗他们了,所以我准备的是象棋残局,我就不信那些笨蛋会在很短的时间里破掉我们的棋局。”
巧哥儿黯然的瞅瞅自己花花绿绿的腿道:“我是最大的,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真是没用。”
铁心源检查了一下巧哥儿的伤腿,发现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就让宝哥儿,玲哥儿,把自己带来的食盒取过来,一群人开始围着破桌子吃饭。
托太学学生的福,大家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错,每日的饭食有肉有蛋,玲哥儿说这样的饭食牛叔叔都没有带大家吃过几顿。
铁心源见巧哥儿只吃青菜和白饭,不耐烦的将里面最大的一块肉放在他的碗里道:“刚才就不爱听你说话,现在跟我们吃饭还矫情起来了,你不多吃一点,腿怎么会好,将来有你出力气的时候呢。”
巧哥儿见即便是最小的水珠儿都把自己碗里的肉给他,鼻子一酸,立刻大口的吃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走路了……
东京汴梁城的早晨永远是从喧闹声里开始的,颓废的夜市才悄然褪去,早市就已来临,屠夫把洗剥好的猪肉一块块的挂在钩子上,菜贩也挑着青菜担子开始叫卖,总是忘不了往青菜上淋些清水,这样就可以夸口自己的青菜还是带着露珠。
赵祯也从睡梦里醒来,看看身畔那个嫩芽一样的年轻美人,不由得有些自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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