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尽头,这样绝妙清丽的好词怎么能够出自这个癞蛤蟆一样的无知小儿之口?
“说实话,这首《声声慢》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莫要唬我!”
铁心源把最后一根菘菜吃进了嘴里,恶心的吧嗒一下嘴巴道:“昨天傍晚闲着没事,趴在窗户上看我家梨树上最后几片叶子掉下来,心里愁得慌,就随口念了出来,怎么,不喜欢啊?”
苏眉能听到自己牙齿咬得咯吱吱的声音,回头瞪了一眼光知道喝酒的杨怀玉道:“你听过这阙词吗?”
杨怀玉笑着摇头道:“你是读书的大行家,你都没有听过的,我这个粗汉如何能够听过?
不过啊,源哥儿从不会害自己朋友的,他说要把这阙词送给你,那就一定是他自己写的,要不然你拿去念出来,会被别人笑话的,这样严重的后果,源哥儿不会想不到。”
苏眉翻了一个白眼之后道:“量他也不敢,不过,他敢给我写艳词,说不定这样的事情他能干出来。”
铁心源无奈的看着苏眉道:“如果这首你不喜欢,我就找机会再随便写几首出来,保证不比这几句差多少。”
苏眉长叹一口气摇摇头道:“不必了,这样的好词我写不出来,即便是我拿去给别人看了,纵然收到一时半刻的荣耀,却要我用一辈子的愧疚去偿还,既然如此,不要也罢!”
铁心源听到苏眉这样说,惊愕的将大拇指挑起来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钢筋铁骨苏娘子,人硬气,骨头也硬,好样的。”
苏眉没好气的转过头去,独自一人生起了闷气。
铁心源忽然想起杨怀玉刚才探手捉住那个人的胸口,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那家伙是一个惹不起的权贵,不由得张嘴问道:“大郎可知道刚才撞我的那个人的底细?”
杨怀玉把满满一杯酒倒进嘴里之后嗤之以鼻的道:“一个比较有名的屠户而已,东京城中最污烂的野狗也比他高贵些,当时你如果不拦住,我就会真的揍他。”
铁心源左右瞅瞅,见四下里并无他人就问道:“既然此人是一个烂人,为何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杨怀玉瞅瞅远处正和别人谈笑风生的邓八爷小声道:“咱们东京城啊,可不光是你看到的这些胡同和街巷,在地面下,还有一个污烂的所在,那就是满东京无所不在的阴沟,地洞,人家自称福寿洞,东京人把他们称之为地洞人。
那些人最早以前就是一群乞丐,无处藏身就只好下到地洞阴沟里面躲避寒冬,结果啊,他们竟然把地洞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从此,就以地洞为据点,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前年的时候,开封知府陆平下令掘开了一个地道,结果,在那条地道里竟然发现了三百余具尸骸,还从地道里搜出十六名妇人,都是东京城失踪的妇人,年纪最大的一个已经在地洞里不见天日的活了整整十一年。”
铁心源皱着眉头道:“和这个屠户有什么联系。”
杨怀玉叹口气道:“东京城下的地洞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官府清剿了无数次都不能把这个毒瘤消除掉。
可是东京城里掳掠人口的事情依旧不断地发生,其中不乏一些大家闺秀,以及富贵人家的孩童。
这样一来,就催生了一个新的行当,那就是专门和福寿洞里的污烂人联系的中人,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就是这位崔屠夫,人送外号人屠子,也只有他才能和阴沟里的污烂人连上关系。
通过金钱赎买,或者粮食交换,把自家丢失的人口找回来。
官府明知道这位崔屠夫干的是杀头的营生,但是为了方便那些丢失人口的富户们把自家的人从地洞里弄出来,也就默许了崔屠户的存在。
这就造成了人人对崔屠户咬牙切齿,却不能动他这样一个奇怪的现状,对了,你是怎么发现他不对头的?”
“我闻见了他身上的猪臭味。”
杨怀玉笑道:“怎么,你也有了水珠儿闻香识美人的本事?”
没工夫理睬杨怀玉的调笑,铁心源的心中现在乱七八糟的,孙羊正店已经开始通过崔屠户来联系住在地洞里的人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自己从《东京营造》上特意找出来的几条被人遗忘的地洞会一一的被那些污烂人找到,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地洞出口附近的笸箩巷子将会成为孙羊正店的邓八爷重点巡查的对象。
而那些住在地洞里的污烂人,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将地洞视为自己的地盘,绝对不会允许还有第二支力量侵入他们的势力范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