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爪子抽回去。想使坏心眼是不是?”她扬起巴掌,“咣”一下给二黑一个耳光,骂道:“什么玩艺呀,还亲爹呢。他活着时候,怎不管他?养老一分不出,全盘推给老大。他老人家不出去捡破烂,能出这事么?好家伙,现在人死分钱了,想起他是你亲爹来了,晚了!平日里大黑虽是继子身份,这回钱要平分才行。也不怕外人笑话,我都替你丢的慌!”
大黑看着那钱,说:“这回钱要归我,我就签字。不的活,我捞不着钱,我不按手印。”
书记问二黑:“你娘是进你家门后才生的你哥,你听谁说的他不是亲爹?”
“我听木器商场那边王二闹说的。”
“王二闹?外人说你是狗崽子你也信呀。”
李二说:“书记,这样吧。我们先把钱拿回去,让大黑二黑弟兄两个去问他娘,弄清楚谁是亲爹,再分钱不迟。这哪儿是处理问题,分明是卖爹分爹嘛。活着不闻不问,死了倒来劲了,争爹奇闻。”
书记也挠头:“他娘死好几年了,上哪去问?”
“做医学鉴定能分出来。”
“不行。入土为安,他爹也已下葬,难道再扒出来吗?不行。这事咱分两步走,第一步,先写收条,他俩不写我写,叫他两个按手印,这钱谁不按印没谁的份。第二步,村里再出面给他处理家务。剩下十万怎么办?啥时候送过来呀?”
李二有些为难:“这钱还是全庄老少爷们捐的呢。这下他家返贫,村里还得照顾她。我回去打算让她参加卫生队,打扫街道。每月工资八百。除去娘俩个生活费六百,她孩子这下也上不成学了。一月能省个一百来块钱的学费。再叫孩子捡点垃圾卖个三五十块,一月省吃俭用,满打满算,一月二百。一年···一年····”
“两千四。”
“十年两万四。十万除以两万四,拿计算机算一下。”
书记说:“不用算了,三十多年。方才说叫她女儿捡破烂,孩子多大呀?”
“十三岁。”
书记一拍桌子:“不行。与情与法,这事不行。”
“那怎么办呀?”李二可怜巴巴的问。
兄弟俩一看十万块线的爹钱要黄,一下跳起来反对:“钱一分不能少!十万块她要不拿,俺俩每人就少分五万呀。靠出去打工,多少年才能挣这么多钱?”
女书记轻蔑的问:“大黑,你说怎么办?村这一级领导管不了你啦。好哇,有本事你自己处理,找我干吗?我提醒你一句,法制社会,容不得胡作非为。按国法就你弟兄俩,不养老这一件事,就要进去蹲两天牢房。还有近几天你扣住车主不让走,也是犯了非法拘禁罪,懂吗!我一个电话打到派出所,你俩就吃不了兜着走。”
大黑二黑叫书记镇住了,不再嚷嚷。
书记回过头来对李二说:“但是,人不能白死。困难也不是推脱的理由。你们村上也该多照顾她才对。”
李二恳求说:“书记,您做做这头工作,免点吧。十万块钱,她真的拿不出来呀。”
正说到节骨眼上。一个胖娘们进来插上一杠子:“钱一分不能少,没钱好办,把这女人拉到小旅馆里,叫她干那事挣钱,还有这男的,弄到煤矿上下井,一年也能抵个三四万。”
书记冷笑道:“三黑子,内行啊。在窗外偷听多时了吧?你要在这里头胡搅活,我这就打电话报警,开个路边店,容留协迫女性**,罪不小哇。你在这等着,我叫派出所来抓你。”书记摸出电话,真打起来:“派出所吗?刘所长在不在?啊,你是李指导员呀,俺村路边店里·····”
三黑子听书记真办她,吓的一下跪在书记面前,哀求道:“不敢啦。饶了我吧。”书记挂断电话,哼一声问她:“三黑子,你两个哥哥僵持不下,那边钱不凑手,你出个主意,怎么办?”
三黑子是这家女儿,她深知在哥哥眼里,钱比爹重,更怕书记翻脸,两下都硬,哪边也不敢得罪,只好找个托词,说店中有事,灰溜溜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