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再加一个字……”
顾眉景:“……”那不是出挑,那是神经吧?
顾眉景就反驳,“不管你,反正以后我和萧权有孩子,就取名简单点,最起码好写。”
乔安雅呵呵笑,“能好写到哪去?再好写还能省遗漏了那个‘萧’,呵呵……”
顾眉景:“……”萧字复杂也没办法,这毕竟是姓氏,丢不了啊。郁卒。
*
年初十顾眉景和三个“保镖”一道回了京都,这之后的日子,顾眉景一边工作学习,一边耐心的等着萧权下次“光临”。
可惜,原本说好的,再过几个月就会回来的萧权,却直到这一年的暑假还没有回来,顾眉景的失望可想而知。
而从十八集团军那里传来的消息,仍旧一层不变的是,萧权此刻正在任务中,再多的信息却是无法透漏了。
顾眉景无法,为了不让愧疚不已的萧家长辈替她担心,只能做出不在意状,继续努力工作。
她这时已经研究生毕业了,不想读博,便继续呆在研究所中。这一呆又是几个月,到京都开始下第一场大雪时,这一天,顾眉景突然接到林韵之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林韵之声音焦急中带着哭声,顾眉景心里突然一跳,想起了几天前一个深夜做的噩梦。
那时她梦到萧权正背着一个人在密林中跑,他们身后都是枪声,身前不断有火箭炮在轰鸣,她能看见萧权不断冒着血的胸口,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甚至看见了一颗子弹的移动轨迹,将要射中他的膝盖。
她大叫了一声萧权,之后就满身大汗的醒了过来,这个噩梦她藏在心里,谁也没有告诉,而如今,这噩梦要应昭了么?
林韵之已经嚎啕出声,“乔乔,阿,阿权受伤了,中了五弹,昏迷七天了还没醒,医生说情况不,不太好……”
后边林韵之又说了什么,顾眉景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觉得耳中嗡的一声轰鸣,接下来什么都听不见了。
直到祖父派来接她的人到了门外,按响门铃,顾眉景才浑浑噩噩的去开门,就见莫允站在外边,一身风寒,精神倦怠,脸上还有着新鲜的伤疤,眸中也俱是红血丝。
他看着顾眉景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怔了一怔,嘶哑着嗓子问,“怎么还没换衣服?”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板上碾灭,推了顾眉景进房间,“快点,再有五分钟直升机就过来了,你换了衣服出来,我送你去见老大。”
顾眉景回过神,“哦”了一声,就哽咽着嗓子,红着眼眶跑进了房间。三分钟后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厚实的羽绒服,还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莫允接过去她的东西,两人就直接到楼顶坐上了直升机,飞去远在贵州的十八集团军总部。
萧权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根本不允许任何移动和颠簸,索性集团军中,有一个精通胸外科的医生坐镇,各种精良的仪器和药品都齐备,倒是好一些。
顾眉景下了飞机时,都没来得及打量四周环境,就被接机的人直接领着,跑去了萧权治疗的地方,那里是个小型医院,算是部队的后方,专门治疗十八军中出任务受伤的战士。而此时,在一间病房外,站着七、八个灰头土脸的大个子,有一个显然是哭过了,眼睛肿的不行,坐在椅子上,腿上还打着钢板,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一副潦倒到不行的模样。
这人显然没料到,萧权的媳妇长的这么个模样,怔愣了瞬间,可随即就也挣扎着要起来,五大三粗的男人,眼泪在眼眶里滚啊滚的,“嫂子,我对不起你,老大是为了救我,都是因为我……”
“去,去,滚一边去,你的事儿之后再说。”就有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将那人推到一边,而后拉着顾眉景的胳膊,想说什么,又愧疚的放开,最后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是萧权爱人吧?他现在的情况不大好,你……”这人摸了一把寸头的短发,深叹一口气说,“唉,你先进去看看他吧。”
说着话,就开了眼前的病房门,让她进去。
顾眉景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就义无反顾进了病房,入目就是萧权那张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孔,他瘦的髋骨都凸出来了,而身上穿着病号服,露出的肩膀处裹着纱布,显而易见那里也有伤。
顾眉景眼泪唰一下流下来了,不过,现在不是伤心流泪的时候,她不由快走几步,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小心的拿出萧权冰冷的手,给他诊脉。
萧权的情况很不好,顾眉景从他的气色中看出一二,可诊了脉才心中骇然,心跳都停了两拍。
她竟然诊出了无胃之脉,这在中医上时三大病危脉象之一,脉来乍疏乍密,忽急促坚硬,忽微弱如无。临床提示,这样的脉象主要由脾(胃)、肾阳气衰败所致。病人体内邪盛正衰,胃气不能相从,心、肝、肾等脏气独现,是病危征兆之一。
顾眉景当即急的掉眼泪,顾不得其他,赶紧手忙脚乱的掰开萧权的嘴巴,将星光月辉草的露水滴进去。
这些东西是能救命的,她之前给萧权准备过,可他为什么没有用?若是用了说不定身体就能好转,说不定就能苏醒,而他没用,若不是她过来了,他是要把命留在这里么?
顾眉景不停的喂着露水,而萧权显然没有多大的吞咽功能,那些露水又顺着他嘴角留了出来,顾眉景满面都是泪,也顾不得擦去,干脆自己喝了露水,唇贴着唇,自己哺喂给他,直到送到他咽喉处时,才退出来。
她喂了许多,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亦或是露水的功能本就那么强大,就觉得萧权的脸色似乎瞬间好了些许。(未完待续。)